可是湘妃娘娘啊,相思是一种病,更何况是单相思,只恐无良方对付,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啊!
本王还有私心,颖梨看上的是天君的亲外甥,背景好,颖梨若能与杨将军结伉俪之盟,对龙族亦是无上荣光,更是整个水族的造化。
湘妃娘娘,看在你与小女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就跟天君再敲敲边鼓,听闻天君最抬举湘妃娘娘,湘妃娘娘是天君跟前的红人,本王这厢拜托了!”
敖广说着向我行了个大大的礼,头颅一直低垂到腰上,许久也没有抬起来。
老龙王爱女心切,令人动容,但是他说的天君抬举我的话,听在我耳里却分外不舒服。
没有失忆前的我与天君到底是何关系,为什么由老龙王形容来是如此暧·昧?且老龙王也是道听途说,天庭之事竟散播得如此遥远,人言可畏,我算见识了。
我闷闷不乐道:“龙王远道而来,想是累了,天君自有天君的主张,岂会受他人影响?天君一旦圣裁,必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全的,龙王不必担心。”
我说着径自离开,胸口像梗了个东西,分外不舒服。
空荡荡的宴会厅内,几个仙娥正欲收拾推杯换盏之后的杯盘狼藉,天君孤零零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地道:“先退下吧!
朕想清净一会儿。”
仙娥们在门口遇见我正要行礼,我用食指放在唇上“嘘”
了一声示意她们悄悄退下,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宴会厅。
从大门口望向宝座上的天君,他手肘支在龙椅扶手上,手指轻点着额头,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烦闷与忧愁。
我一步步走向天君,心里有个拳头在一拳一拳捶着我的心脏,发出隐隐的疼来。
高高在上如天君大人,竟也烦恼丝三千。
那一身龙纹祥瑞的黄袍不是无所不能,是桎梏,是烦忧,是有所不能。
他高高在上,于是高处不胜寒。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是如此孤独寥落,让人恻然。
我再轻手轻脚,天君还是听到了响动。
他没有抬头,只是愁闷道:“真不是说稍后再收拾吗?朕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那绛珠告退。”
我故意报上大名,明知他一听是我,肯定会留下我来。
天君果真抬起头,喜出望外道:“绛珠怎么是你?”
“绛珠来不得吗?”
我浅笑盈盈。
“不是不是,朕只是以为你正和颖梨一处玩耍呢!”
天君忙招呼我过去。
宴会厅里并无旁人,我便也不避讳,径自走上台阶,去到天君跟前。
天君挪了挪身子,腾出宝座旁边一个空位,道:“一起坐吧!”
“这我可不敢。”
天君觉着我矫情,我忙解释道:“我是真不敢,普天之下普天之下上,都没有谁敢和天君平起平坐啊!
这是怎样大逆不道的罪过?”
天君面上欢喜的神色急速退去,黯然道:“那为什么还有成千上万妖魔树旗造反?”
我一凛,知自己说错话,忙向天君跟前一跪:“绛珠口无遮拦,请天君责罚。”
“罢了,起来,罚你与朕平起平坐。”
天君“噗嗤”
一笑。
君颜一笑,整个宴会厅仿佛都洒满阳光,我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天君拉起我的手,让我坐到他身边去,只听他喃喃道:“整个天庭,也只有在你面前,朕还能开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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