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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霓的高烧来势汹汹,每每用过退烧药后,也只能勉强降到三十九摄氏度左右。
祁遇川不得不时刻留在她附近监测体温。
她大多时候都在昏睡,情形时好时坏,坏的时候,浑身大汗,呼吸急促;好的时候,则能睁开眼睛看一看他,管他要水、要粥。
祁遇川一遍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和颈动脉,反复太多次,他被迫产生了一种彼此要这样相依为命,直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第三天凌晨五点,辛霓的烧终于退去。
祁遇川长长松了一口气,对微眯双眼朝他微笑的辛霓说:“一会儿喝完粥,你马上坐轮渡过海,回镜海去。”
辛霓使劲咳出声音,楚楚可怜地说:“你不要赶我走,我还没有完全好呢。”
“好,那就中午走。”
祁遇川态度很坚决。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可是,如果没有我帮你,你一个人怎么出海,怎么赚钱?”
“这些不需要你操心。”
“帮人帮到底,行百里半九十算什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
祁遇川点了点头,忽然探手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扛在肩上:“看来我只好亲自送你了。”
辛霓吓得叫出声来:“祁遇川,你疯了!
医生说你不能负重。”
“没办法,谁让你太不听话。”
辛霓的眼泪顿时落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就是了!”
听她表了态,祁遇川把她丢回床上,目光冰冷地盯着她的行动。
辛霓不得不磨磨蹭蹭地穿鞋、洗漱、喝粥,直拖到窗外天光大亮。
实在拖无可拖,辛霓才万分沮丧地说:“你送送我吧。”
“好。”
“我是说,起码要送我上火车。”
“好。”
“最好……”
“你有完没完?”
“哦。”
辛霓委屈地扁了扁嘴,泫然欲泣地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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