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静谧,天光微亮的时候,景华簪就悄悄起身到闻蝉青娥二人跟前将人叫醒。
“快!
把令牌挖出来,咱们这就悄悄走。”
景华簪指了指帐角对闻蝉道。
闻蝉点了点头,走到帐角三两下把令牌挖了出来拿布包了几层递给了景华簪。
景华簪将令牌小心翼翼地收进中衣里,命青娥道:“你去瞧瞧帐外可有什么人没有,顺便找找他们的马匹在哪儿。”
青娥应声去了,掀开帘子一看,拂晓的天光还未将这片辽阔之地照亮。
四下白茫茫的雪,哪有什么人,可再走出几步,又听到几声雷霆鼾声,她顺着鼾声往跟前的小帐走去,两个禁卫倚在帐内睡的正香,再不远处便是一个马厩。
青娥迅速回了帐内,将此情形告诉了景华簪。
景华簪大喜,“这简直是天意!
是天意!”
她喜极而泣的拥住了闻蝉和青娥二人的肩膀,“看见了吗!
这是上天给我们回城的机会!”
“走!
你们两个这就去牵马,小心不要惊动了小帐里的禁卫。”
待闻蝉青娥二人出了帐,景华簪披上大氅,也往帐外走,可走出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住了脚,回身走到了榻边。
未再犹豫,她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黄缎五彩绣蝶恋花的荷包,掏了掏,数了又数,里面的银子也不过仅仅几十两了。
牵了人家的马,哪有不给人银钱的道理!
可她一个公主,又哪里知晓市价?
心里头正盘算着这几十两够不够几匹马钱的时候,帐帘被一下子掀开了。
一股冷风灌进,她心惊肉跳的转身看去。
“公主!
马牵出来了!”
是闻蝉,探着个脑袋小声问询着,她抚了抚心口,“好,我这就来!”
再顾不得多想,她索性一狠心,抬手一拨,发簪上的那支缠丝赤金凤簪就那么被拔了下来。
她将那凤簪同荷包一齐搁到了榻上,转身走出帐外,疾步走到马跟前,撩起大氅,抓马鞍,踩马镫,一个翻身,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这马倒也乖,竟没有嘶鸣,只是原地打了几个圈。
她勒紧缰绳,见闻蝉青娥二人也已上马,三人对视一眼点了个头,马鞭一甩,三匹马随即奔了出去。
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看着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地橙红色地初阳,景华簪觉得自己这一步终是走对了。
大景的子民需要她,大景的将士们还等着她的那对儿令牌调兵遣将!
“什么声音!”
小帐内一个禁卫猛地睁开眼睛,忙不迭伸手将一旁的另一人推醒,“醒醒!
醒醒!”
随后起身往帐外走去。
“怎么啦?”
另一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也跟着起身往外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外边的惊呼声给吓得睡意全无。
“哎吆!
这下完了!
坏事儿啦!
我就说别喝酒吧!
——”
“什么事儿!
你说!”
“那三个姑娘跑了!”
“啊?哎吆!
这——”
另一人登时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得!
活不成了!
等着掉脑袋吧!
二皇子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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