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响了脚步声,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大楼打小报告,确认这个女人离开了单位以后,王汀才出了卫生间,去食堂又晃了一圈。
正在打包晚饭给值班保安的保卫科副科长见了她人,笑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女的也真是倒霉又一根筋。”
王汀知道他说的是谁,没有接话,只笑了笑,假装找到了自己的发夹,跟副科长挥挥手道别了。
一路上,无论是食堂里头的用餐桌椅还是过道里头的空调,都在叹气:“哎,这个女人好可怜。
人财两空,其他人还会笑她罪有应得,反而羡慕那个坏男人有手段真厉害。”
可不是么。
同样是做了错事,为什么被惩罚的只有一个人?况且主动迈出那一步还进行欺诈的已婚人士难道不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吗?王小敏小小声地询问:“王汀,她会不会告那个渣男啊?”
也许会吧。
能够坚持从年初闹到年尾,王汀相信这是个有行动力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她来打响这头一炮。
王汀承认自己是个极为自私的人。
这件事不能由她捅出去,各行各业都有潜规则,直接无遮无挡撕破这个潜规则的人,从来都会被联合抵制。
即使她离开了机关,转回头去当医生,难道医院会欢迎所谓勇敢的她吗?不会的,哪里都有潜规则。
她是身上会被贴上事儿精的标签。
王小敏叹气:“你们人类真奇怪。
明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不清不楚的灰色地带?”
因为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存在啊。
谁能说自己没有一点儿罪过呢。
王汀摸了摸王小敏的脑袋,迈开大步走,准备从公园穿过去步行回宿舍。
就当是为自己的晚餐放纵赎罪了。
王小敏还在口袋里吐槽她:“活该吧!
谁让你这样自我放纵。”
王汀恶狠狠道:“外头一碗羊杂汤要十五块钱,我能省一点是一点。”
“真惨啊,穷人好悲伤。”
王小敏是专业的插刀教教徒。
王汀正要教训这只专门戳人心窝子的手机,旁边的菊花丛小道里头忽然冲出个长发女人,恰好撞到了她身上。
女人这一下子撞得不轻,王汀都害怕对方会碰瓷的时候,后面又追上了一位中年妇女,泪流满面:“宝宝,你跑什么啊。
妈妈带钱救你来了。”
冬天黑的早,公园的路灯撒了一地朦胧如月光的清辉。
那极具朦胧美的光线中,陈洁雅的母亲慌乱捧着她口中“宝宝”
的脸,急急忙忙道:“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女人的长发散开,露出了一张颇为清丽的面庞,只是这姑娘的面孔陌生。
她慌乱地推开陈母,口中嘀咕着:“我不是什么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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