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倚在窗边听了很久,披衣下榻,推开了门。
单超坐在院门外高高的树杈上,听见动静,倏然抬起了头。
庭院中突然恢复静寂,月纱笼罩屋檐廊下的积雪,在青石柱上泛起苍冷的微光;半晌才听单超嗫嚅道:&ldo;吵你了吗?&rdo;谢云不答。
&ldo;……&rdo;良久后单超终于动了动,低声道:&ldo;……我这就走。
&rdo;他起身时从肩头抖落了一片雪尘,刚要转身,却突然听见谢云在身后说:&ldo;你没必要这样。
&rdo;单超停住了,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错,紧接着一股颤栗的电流顺着血液冲向了四肢百骸。
&ldo;你……&rdo;他踌躇地回过头:&ldo;你说什么?&rdo;&ldo;你没必要这样,&rdo;谢云重复了一遍,连平淡的语气都未变分毫:&ldo;比武场上各凭生死,刀剑无眼,不用介意。
&rdo;这是他们在这漫长严冬里的迷药单超的第一反应是叫人,但紧接着意识到,奉高行宫内现在空空荡荡,仅有一批巡逻士兵也远在外廷,即便听见奔来也肯定赶不及了。
再者谢云被挟持都一点动静也没有,必然中了迷药之类下九流的东西,若是僵持起来,那些人伤害到他怎么办?这么转瞬一愣神,那几个人已经带着谢云,闪电般跃进了茫茫夜幕中。
单超当机立断,仗着七星龙渊在手,纵身就赶了上去。
行宫防卫非常粗疏,那几个人很快便出了宫墙,向城门方向掠去。
单超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发现那差不多是五六个人,轻功都堪称当世好手,纵跃时将谢云在彼此之间换手借力,一顿饭工夫都不到便来到了城门前。
奉高虽非重镇,但深夜还是城门紧闭,个守城士兵打着哈欠,背着长矛来回巡视。
黑衣人隐在附近民舍屋顶上,互相使了个眼色,为首一人便携带短匕纵跃而出。
&ldo;什么人?!
&rdo;&ldo;谁在……啊!
&rdo;扑通数声轻微的闷响,士兵俱已被抹了脖子。
与此同时,隐藏在屋顶上的黑衣人起身,亮出袖中一物,对城楼上的防所射出短箭。
嗖!
嗖!
防所里兵长应声而倒,竟然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命归西天了。
不远处的街角,单超愕然一愣。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必然会在城门内被挡住,届时自己只需高声叫喊,士兵蜂拥而来,黑衣人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却没想到城门防卫竟然这么干净利落就被解决了,那些黑衣人明显极为训练有素,到底是什么来头?更有甚者,那个射箭的机关,分明是手弩!
此时轻弩在驻京军队中还是个稀罕物,成批配备的都是大木车弩、伏远弩之类攻城拔寨的重型兵器。
唯有北衙禁军,素来财大气粗,倒是人人都配了角弓弩,但像黑衣人所用的这么轻便小巧、一出必杀的强劲手弩,单超也只见马鑫等禁军队长级别的人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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