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反过来针对他的同学,其实想想,任南喻也能想明白他们的心态。
他们大概就是觉得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但却又需要一个让自己安心的替罪羔羊,而他,不幸成为了那只羊。
逼着他去做那只头羊的人里,就有赵海岚。
他们宿舍原本一共四个人,何郧跳楼之后,赵海岚没多久后就也搬了出去,事情差不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恶化的,学校里面渐渐的有了他欺凌同学的传言。
赵海岚之后,另外一个同学也搬了出去,那个人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种情况下,他的沉默无异于就等于默认。
“其实我后来觉得,我也不能说是没有责任。”
任南喻把手里头都捏弯掉的烟头弹了出去,任由它掉在地上。
黑暗中,湛章语一直静静听着,若不是因为还有微弱的呼吸声,任南喻都有一种这屋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他那时候大概是把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只不过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也没有尽到救命稻草的责任。”
任南喻语气轻松,声音却有几分沙哑。
湛章语嘴巴张开,可没能发出声音来,他喉间一片苦涩。
湛章语沉默,任南喻笑着又道:“那时候但凡我多多个心眼,说不定就能察觉他不对劲,可以带他去看医生,他就不会夜里爬到楼顶跳下去。”
任南喻不知道何郧跳下去之前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何郧为什么会把他当作救命稻草,这些他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我窝在家里没上班,其实只是阴差阳错而已。”
任南喻语气轻松了几分,“真的不是因为我自闭抑郁想不开。”
任南喻一直这么说,只是一直没人相信他罢了。
甚至就连他的父母,好像都觉得他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会成为语,他听得很认真。
“然后呢?”
湛章语遇见任南喻的时候,他是没上班的,简历上也是一片空白。
“都没做完一个月就回家了。”
任南喻摊手,很无奈。
倒也不是因为他性格难相处或者出了什么问题,有的时候人家公司就是想找个临时工,但又不好找,所以就拿这种试用期的来用,用完了就扔。
“当初收到你们公司让去面试的通知时,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们公司人事部门的人脑子秀逗了。”
任南喻笑了起来。
因为根本不抱希望,所以他去面试的时候,还穿着不知道几年前的旧t恤。
这也不能怪他,在家里那段时间他几乎就没出过门,更何况他本来就没觉得能成。
结果却是,语后,他一度都觉得是湛章语脑子有问题,又或者真的就像冬儿姐说的那样,是手抖了。
湛章语他们那个公司,不要说他这种毕业之后在家窝了这么久没有工作经验的,就算是毕业后工作经验丰富的,也未必能应聘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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