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什么，他便再度吻了下来。
她微微闭上眼，跟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感觉自己沉溺在这个吻里，无法自拔。
身下的毯子又拧成一团，她却觉得跟昨日相比，好像没有那么硌得慌，起码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忍受。
不知吻了多久，她忽然想看看他吻她时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觉睁开了眼。
他微闭着眼，睫毛近在眼前，根根分明，好似鸦羽。
离得这样近，她甚至看到他眼角下一颗极浅的痣，淡得好像洗过的细毛笔染上去的。
墙上是两道交缠在一起的黑影，被灯放大，横亘在梁上，在这冷夜里显得格外暧昧。
似察觉到她分心，顾辞琛睁开眼，停下了这个吻。
距离太近，戚清棠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害羞地别开视线。
顾辞琛伸手捏住她下巴尖，将她脸轻轻扳回来。
“怎么了？”
他嗓子发紧。
戚清棠正要回话，却被夜里的凉意一激，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冷？”
“嗯。”
顾辞琛摸了摸她肩膀：“是我疏忽。”
才意识到她也只是穿了件单薄的中衣。
他于是起身，将她横抱起来。
她身体很轻，是江南女子那种小骨架，仿佛没什么重量。
顾辞琛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
眼前的场景忽然让戚清棠想起许久前她中了媚药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竹屋的床上。
心里浮起几分甜蜜。
顾辞琛掀开被子上来，伸手将她一搂，带着她一起躺下，像往常那般伸手将她抱住，只是原本在腰间的手挪到了她小腹上。
“还冷吗？”
戚清棠轻轻摇头，不自觉伸手握住他的手，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辞琛唇角微微翘起，却没回答，只是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戚清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昨日……”
他“嗯”
了声，“够晚的。”
倒忘了自己也没发现很早。
戚清棠回身，看他：“你还没回答我呢，不许转移话题。”
顾辞琛不觉笑起来。
他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活泼明快，全无拘谨，不像以前，好像总怕他似的。
“没想转移。”
他似陷入沉思，好像不知道从何讲起。
戚清棠整个人转过身来，伸手去摸他手上于是忍不住问：“是不是在回金陵的那条船上，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
顾辞琛平声：“是。”
那是他对她的动心时刻，但也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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