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若愚说着都觉得好笑:“还有啊,节目组一个个通知过去让我们把纹身遮掉,有脏辫的也想办法快点拆掉,拆不掉的剪掉,不然就全程戴帽子遮掉。”
宴雪涛边听边点头,觉得这节目还挺中规中矩,为了显得随意,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那——姜诺那孩子——难道要剪头发?”
宴若愚原本挺自在,听宴雪涛这么刻意地把话题往姜诺身上扯,莫名不乐意。
宴雪涛见孙子是这反应,以为自己猜对了,忙解释:“爷爷没别的意思,爷爷就是想让你把那孩子带回来,让爷爷再好好看看。”
宴若愚更不舒坦了,烦躁道:“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男的,他有的我全都有。”
爷孙俩随即沉默,小的不耐烦,老的不知所措。
毫无疑问,宴若愚对抓住时代脉搏打下商业帝国的宴雪涛无比敬重,可当他们的身份转换为孙子和爷爷,他就跟依旧处于叛逆期似的,聊着聊着就变脸,爷孙关系从未亲密无间,久而久之更是剑拔弩张。
起初宴雪涛无从下手,只能从物质金钱上极力满足。
当他们还是孩子,爱就是不饿着肚子,精英的西式教育和富裕的物质生活就是他给孙子的爱,当宴若愚在精神世界痛苦挣扎,他在心疼的同时并不能感同身受,无法理解宝贝孙子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去年的十月,宴若愚醉酒晚归,他去孙子房间安慰,孙子酒后吐真言,里看了不知多少遍。
那一刻也被在场的记者抓拍到了,构图巧妙绝美得仿佛是在求婚。
但他还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起,从一开始,宴雪涛就觉得程婴梦有企图有心机,故意制造那么多巧合,就为了引起宴松亭的注意。
但宴雪涛现在老了。
人老了,就会觉得巧合就是缘分。
生带不来万贯家财,死带不走富贵荣华,人在这世间走一遭,最重要的还是健康开心。
宴雪涛说:“你父母确实相爱般配。
我活到这岁数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没当着他们的面亲口说些祝福。”
“爷爷……”
宴若愚吸吸鼻子,感动得都要哭了。
宴雪涛摆摆手,满脸笑容:“所以啊,我的宝贝孙啊,你要是有什么小秘密,没必要瞒着爷爷,爷爷现在心态特别好,你什么都可以跟爷爷说,什么都可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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