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么大的太阳,以她的位置来说根本无法直视台上的演讲人。
演讲的声势越来越大,码头附近的好多居民和路人也都过来凑热闹。
锦徽在他们的演讲中感受到了语言的力量,关于国家和民族的探讨一次又一次的击中她的心。
人群之中,锦徽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勾下鼻梁的墨镜确认那人的身影,正好与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人四目相对。
工人们将船锚投入海水发出咕咚清脆的声音,货轮的气鸣声震碎海水,波动水面闪耀着光芒,黑压压的一片吞噬了天空清澈的蓝色。
锦徽与易舷并肩一起来到了三号码头。
相比于正在人声鼎沸的五号码头,三号码头显得安静很多。
三号码头隶属上江理美的新城公司,主要是对日的运输合作。
沪城复市后各个码头开始高速运转清理积压货物,唯独三号码头慢悠悠的,一点也不急。
上江理美在易舷的帮助下还是与通发银行的钟肃声达成了交易,使得三号码头有能力继续经营。
至于上江理美付出了多大的损失,除了当事三人就不得而知了。
锦徽原意是与易舷打个招呼,听他要到三号码头,她顺便就跟着来了。
易舷刚一落地三号码头,这边立刻有人迎上来,一口一个“易会长”
的被簇拥着。
锦徽不在意被挤在后面,想边走边看沿途的码头景色,刚走两步看见前面簇拥着的人停了,再向前看易舷正回头看着自己。
他下巴扬了扬,锦徽立刻跟上穿过让开的夹道走到他身边。
码头上的工人都看到这一幕,他们惊讶易舷会带女人过来,对女子的身份产生好奇但又不敢真的询问。
锦徽边走边听易舷与码头工头说着运输的事,不过一会儿来了一位日本负责人,他们用锦徽听不懂的日语交流。
锦徽现在对这些东西颇有兴趣,只是实在是听不懂啊。
大约聊了几分钟,易舷叫锦徽一起离开。
这里距离易舷和锦徽的车子位置有一段距离,为了方便两人决定走桥直接跨河。
高桥上的风很大,锦徽的长发被吹起,她捋了捋额前被吹乱的头发听到易舷说:“我没想到码头的工人演讲会吸引到你。”
“覃城很少有这种演讲,即便偶尔有过几次姨父都不让我出门,怕我遇到危险。
在镇压这方面,沪城远不如覃城。”
“覃城是覃军的核心,森严是对的。”
“覃军没有外面说得心狠手辣,如果覃军残忍,就不会在前一段时间的暴乱中束手无策了。”
锦徽拢好的头发又被吹开,干脆不拢了。
锦徽走在易舷的里面,她双手拿着墨镜在身前,任风吹乱自己的长发:“我这几天对新城公司做了一个了解,才知道新城公司面临很大的危机。
今天看到它的码头如此沉寂,我好像理解上江理美接受报纸采访时说的危机感了。
易先生,我可以说你们商会一句坏话吗?”
易舷点头:“可以”
“你们真的很讨厌。”
锦徽不假思索地说,“从局势来说,她支持罢工几乎是对自己扒骨抽筋了,在她求救的时候你们却没有及时帮助她。”
锦徽叹气:“好吧,姑且是你们充足的理由抵制新城公司,可是这里面就没有私人情绪吗?”
“那么多日资受创,商会却单单让上江理美穷途末路,我很难不怀疑商会之中有人故意排挤上江理美本人。”
锦徽停住脚步转身对易舷问,“我的猜测对吗?”
易舷没有直接回答锦徽,而是停下来与她一同望向三号码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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