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不到,张航的好在陆承业反应快,在张航抱住他后,很快将头抬起来,长臂一伸,将张航搂到自己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张航微微一愣,他看不到,只能靠触感和想象去了解一个人。
自从他确定陆承业就是大黑后,立刻将对陆承业的形象全部代换为大黑。
在陆承业身为大黑的时候,受身体限制,从来没能拥抱张航入怀过,一直都是张航失落的时候将大黑的头抱在怀中,而大黑则是将头放在张航肩膀上。
所以在刚才,张航非常自然地抱住陆承业,却从未想过,这个人就算是大黑,也已经不是当年那条狗了。
张航有些不安地挣扎了一下,陆承业却牢牢抱住他不放,牵扯到伤口他&ldo;嘶&rdo;了一声,虽然声音很低,但是怎么能瞒过听觉敏锐的张航,他立刻停止了挣扎,只是身体还有些僵硬。
陆承业心中暗暗叹气,就算相认了,他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和张航相处五年的是大黑,不是陆承业。
现在的陆承业没办法在张航哭泣时舔去他的泪水,没办法和张航在一张床上睡觉,没办法陪着张航一起洗澡,他甚至无法一直牵着张航的手,带着他走遍天涯海角。
曾经作为狗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在作为人就很难做了。
即便是亲生父子,这样的举动也太亲密了。
做情侣倒是可以,可是现在张航对他明显不是爱情,只是将他作为唯一的家人,而现在这个熟悉的家人也换了个壳子。
莫说当情人,就是家人也要磨合一段时间才能适合。
若是可以,陆承业想现在就吻住张航的唇,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在酒吧时,张航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以大方地表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现在,张航认出他是大黑,那么感情就被定格在当年,此时表白……并不合适。
他伸手抚摸张航的头发,低声说:&ldo;航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可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大黑是陆承业,而是陆承业是大黑,我从一开始就是我,无论是人是狗,我都是陆承业。
其实……刚变成大黑的时候,做人做狗对我来说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而且,做人太累,做狗什么都不用想,反倒更轻松更惬意一些。
可是从2005年那个冬天开始,我无数次希望自己是个人,哪怕不是陆承业,只是你的一个同学、朋友都好。
这样我就可以这么张开双臂,把哭泣的你抱在怀里,安慰你,告诉你并不是一个人。
张启明打你的时候我想,在医院知道亲子鉴定结果时我想,知道你眼睛出问题的时候我想,赵晓莲丢开你你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我想,就是在大黑死的时候,如果能够一丝力气,我都想抱抱你,告诉你没事的,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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