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把她抱起来,她好像是哭得疲倦了,小脑袋靠在一清怀里,柔软的胎毛搔弄着一清的下巴。
那是他平生衡!
你太放肆了!”
来人把重剑收回,剑尖落地,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出现裂纹,尘灰弥漫。
他一身黑衣,松散宽阔,袖口衣角还有破烂的丝屑,头发很短,用铁簪皮弁束着,额前散落了不少碎发,遮住了眼睛。
李蕴扶着薛素,探出头来,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面前之人,是她曾经的宿敌——章衡。
章衡有一双乌沉沉的瞳仁,透不进一丝光芒,看起来像个盲人,但当他聚精会神盯住敌人的时候,简直就像一匹饿了半个月的狼王,吓得人丧魂落魄。
许久不见,他身上的杀气越发重了,不像个人,简直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煞神。
章衡刚从战场上下来,杀了无数敌,又餐风露宿一路奔波,只为尽快赶回东都,一行人正低调地穿街过巷,准备回将军府,章衡却在人群中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那个女人。
他几日几夜没合眼,脑中早已一片模糊,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记得,那人占了她的身体,害她魂飞魄散,长消于世。
她中毒昏迷两年,章衡以为她已经死透了,只是皇后不肯放手,没想到,京中传来了陛下再次临朝理政的消息。
章衡千里奔徙,战马累死了五匹,才在小年当晚赶回东都。
李蕴背心沁出一层薄汗,被章衡射过那一箭的伤口隐隐作痛,要说朝中三恶——夏侯汜、桓玠、章衡当中,她最讨厌谁,一定是章衡没错了。
当然不是为了那一箭!
不是!
章衡眼前几乎漆黑,只听见那人色厉内荏地怒吼:“章衡,你不要太嚣张!
当街行刺,明天我就革了你的职!”
李蕴护着薛素,心疼地要死,又给章衡记上了一笔。
眼前的黑暗仿佛破开一条缝,月光流淌进来,照亮了他的世界。
章衡手中从不离身的重剑,坠了地。
“李昭宁,你回来了。”
李蕴也没想到,章衡刺伤了薛素,却把自己“吓”
晕了。
他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虽然不知右将军为何突然当街出手,但就算是他杀了人,做手下的也得给他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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