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的,当奥河的蓝眼睛重新亮起时,他们在黑暗中接吻。
宿舍的床太窄,金钦往后一倒,后脑勺就被墙接住,他只得空出一只手撑着床面,再去够奥河的唇。
奥河不管他,他单腿,不肯再往前一点,垂着眼看金钦。
他们同样赤裸,但赤裸对此刻的两人来说好像有不同的意味。
赤裸对金钦来说是冷。
对奥河来说是坦诚。
他们各取所需。
金钦抱着奥河,身体冷得像一块冰,是夏天最舒服的东西。
奥河不说话,说得再清楚一些,是烦躁地沉默。
他看金钦,用蓝眼睛,他对金钦说:“你知道吗?我好像生来就是该走九十九步的那个人,搞得好像走不到百步是我懒惰、是我想不开、是我无法动,最终好像是我不愿意走出那个金钦的眼睛肿了,眼角红着,在不太亮的灯光下,哭过的痕迹一点都没走,全部窝囊地堆在他的脸上。
这似乎让他有些难堪,他的胸口一起一伏,却没什么呼吸声,就这么静静地平复心情。
外头有人点了一丛篝火,不知放了什么进去,震松了炭做的底座,尖鸣着带起一条火光冲上了天。
所有人都在尖叫,比刚才更吵、更大声地说话,金钦终于发出了吐气声,肋骨挺了一下又瘪下去:“饿了。”
奥河一直盯着他看,不知是走神了,还是外头太吵没听清,下意识追问了一句:“什么?”
实际上他看清了金钦的口型,可就这么一瞬,他难得需要一些反应时间,他又说:“饿了?这会儿餐厅已经关门了,楼下……”
金钦用行动打断了他。
他下了床,赤足站在被夏日午后太阳晒过,还留有余温的地板上,在奥河的衣柜里翻找他能穿的衣服。
现在换作奥河坐在了狭窄的床上,他也没穿鞋,脚随便踩在了床头柜上,看金钦一件一件穿衣服。
从头到脚都是他的,他这么想,然后牵着金钦走出了宿舍。
刚才的热闹还没结束,所有人都背对着基地的建筑物,注意力都在堆在中央的篝火上。
有人挽着手,在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围着圈跳舞;有人离那团火很近,跃跃欲试,想往里边再扔点刺激东西;有人把手伸得笔直,人却离火很远,想借点火点一支烟;有人发现了奥河和金钦,撑着旁边人的肩膀,高高跳起,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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