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备受孤立,我也成了他们一起对付的对象。
前段时间,我有时会逃课几分钟,只是为了看看沂米安不安全,现在逃不了了。
我被盯得死死的,再违纪一次还会被开除学籍。
我当时也没敢为自己的人生卖命,就老实了。
比如5一切的决裂,是在一个夜晚。
夏天的夜晚闷热,我不太想聊,也不喜欢,因为这样压抑的天气会谈的,往往都是不好的事。
沂米今天课间跟我约好晚上八点在学校礼堂集合。
我提前10分钟来了。
本来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偏要挑礼堂,应该是避人耳目……等等。
我多少明白他想跟我谈什么了。
礼堂平时没人,只有重大活动才会用到,准备都会通知。
即使大门不锁,也不会有人进。
我进来后顺手开了灯和空调,空调调到最适宜的26摄氏度。
觉得心上一阵堵,空气闷热真不是盖的。
我扶住头,将手撑在膝盖上就近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我反而在害他,对吧!
我本想保护那份天真,结果只是把他举高,几乎高到天堂,又摔得更彻底!
我苦笑了一阵。
他最近恢复的开心是假的。
我都做了什么?听到推门声和脚步声,我立即抬起头来。
沂米进来后向我这边走来,看到我后,他还是笑了笑。
而后我发觉他眼神有变时,他决绝地转过头去,快步走到我正前排的位置,背对着我坐下。
我想捕捉他的神情,也感觉不到。
他靠在椅背上,许久都没有出声。
礼堂有那么一个好处,因为调了空调,又有明亮的、淡淡的的暖光灯,这样的环境与温度,让人很舒服,给人一种成功的希望。
但外头该死的闷热天气,影响还没消失,总让我胸口有些闷。
我甚至无法确定,这次谈话能否成功,只好无奈地想想,平复一下自己不安的心绪:我怎么感觉我把自己活出了心理咨询师?前不久才见过一次啊,是说自己收作业太慢而已啊。
“小,小利……”
沂米极艰难地开口,又停了很久,“我打算明天离开学校。”
我没说话,只是在等。
“我不想考中考了。”
他声音有些颤抖。
我决定先发制人,证实我的猜测正确,这样拖下去也不行:“你需要我帮你……”
“别!
不要!
!”
他这句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同时伴有抽泣声,狠狠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讲得很轻,正好刺激了他。
果然。
也好。
沂米后觉自己这样喊,都不肯讲话了,只是一直在哭。
背对着我,低着头,身体也有些抖,我这个方向只能看见这些。
他掉了多少泪?衣服是不是湿完了?我站起来,准备往前走,想坐到他旁边,给他递纸巾,帮他擦擦眼泪——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却令我脚步生生一顿。
至今回想起,依然是我噩梦的那一段时间。
“我活得好累。”
他突然冷笑了几声,对我来说太过于突然,像是他刚才的沉默,是在积蓄,准备释放着什么,他此刻真正想说的话,想表现的样子。
这陌生的清冷夹杂着绝望与讽刺,我都能听见心底结冰的声音——“你看,我们班上天天作弊、偷懒的那些人,反而备受关注,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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