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您新开始是从酒吧捡尸开始?”
陆缺扯着嗓子,“你说你怎么不干脆被人捡了算了呢。”
“也行。”
裴燃又想笑,“尸不分高低贵贱。”
“不跟你贫。”
陆缺正经起来还是挺能唬人的,“再十分钟就新年了,等会我估计没空,提前跟你说句新年快乐。
祝你……”
他卡了一会儿,像是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祝福,最后说了句:“祝你赶紧有个对象,明年后年许多许多年都有人陪着过年。”
“成。”
裴燃笑了,“你燃哥应你。”
挂了电话,裴燃看了两眼屏保上的时间。
——23:58还有两分钟。
他的屏保挺自恋的。
是他自己的一张照片。
小弄堂的水槽前面有破旧脏污的镜子,年轻的裴燃侧过脸刷牙,脸颊上还有一点儿伤,往外渗着血。
看见的人都夸了一声酷。
裴燃也只是笑笑,然后掐灭了屏幕。
“这么不设防,别人给的说喝就喝,不怕加料?”
男人的声音挺低,但不是市面上的那种低,听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小孩儿挺单纯。”
这还是第二天醒得不算晚,时间刚过十二点。
裴燃醒来后看了看周围,确定了自己还在三流之后,摸出手机看消息。
大多是群发的。
公司那边安抚的给了他一份丰厚的奖金,裴燃转手分了分发给助理。
助理很快回了句“燃哥早”
。
做完这些事以后,他去了卫生间漱了漱口。
出来也没多留,缓过了那阵头疼就往外走。
裴燃准备回家卸妆,带妆一晚上已经是他的下线。
毕竟没那么年轻,抗得住操。
三流离他家有段路,裴燃坐上车就闭目养神。
出租车师傅是个健谈的人,虽然裴燃嗯来嗯去嗯得挺敷衍,但这不妨碍他发挥。
裴燃打开窗户,把下巴搭在上边儿。
耳边的风声像是鼓噪,师傅的嗓音消融在里边,刺激得头脑清醒。
过了一会儿,他把头探回来,低头看手机。
他有俩微信号。
一个工作号,一个私人号。
工作号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群发祝福,私人号上几个朋友发了几条信息,大意是“听说咱们燃哥昨晚为爱买醉,不如今日大家视频畅饮”
。
傻逼。
裴燃笑了笑,没回,在群聊里问了句晚上几点。
陆缺一直在第一线,马上回了句“您吩咐,我随意”
。
陶安说不一定,家里来亲戚。
邵衡发了条语音,说晚上八点以后他就是自由人,心浪随处奔。
裴燃低头打字。
——r:晚上九点半,三流。
然后他关了手机,掐了静音,笑着跟师傅聊。
下车付钱的时候,就看见陆缺的好几个未接电话,邵衡发了十几条信息,连最懒得管事的陶安都问了句是不是老树开花。
边儿玩去。
裴燃没忍住乐了,边付钱边笑。
去你妈的老树开花。
回到家里直奔卫生间,棉布浇上卸妆水就往脸上擦。
手法说不上多专业,但很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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