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虚笑得咳起来,突然想起,问:“我匕首呢?”
梁汀的声音中断一刹,反问:“你没捡到吗?”
谢致虚连伤都不顾了,腾地爬起来:“不是给你用了吗!”
梁汀的声音也大起来:“是啊你给我用了然后你不是叫我快走吗我哪里还顾得上匕首不匕首!”
两人面面相觑。
崩塌的石堆外,唐海峰藏在逆光处的面容狰狞。
脚边闪过一道光亮,他俯身捡起来,是一把血污的匕首。
匕身没有任何标识,他握着柄手翻看,没有注意到匕身污糟纷乱的血色线条里,悄无声息蔓延开数条新鲜痕迹。
山道震动惊出了许多潜藏在岩缝里的虫子,谢致虚撑着石壁站起来,似乎摁死了一只甲壳虫。
原来负责看守他们的中年人不见了,或许是得到了新的命令,而唐海峰这么巧就在今天撞进了山洞。
“现在怎么走?”
梁汀问,“这里的隧道错综复杂,说是一座巨型迷宫也不为过,来的路我记不住了。”
隧道里四面都有昆虫振翅,阵阵新风从尽头输送而至。
“跟着这些飞虫。”
谢致虚说,表现得像个真正的野外生存高手。
脚底石砖在搜山的兵士劈开重重荆棘。
“找到了!
人在那儿!”
“快通知大人!”
“家主!
家主,找到大公子了!”
落日西斜入太湖,湖面被点燃成一片火海。
脚下沸腾喧嚣,面前是生着无数双黑暗眼睛的崖壁,梁汀双手被缚,吊在悬崖上,绳子挂在崖边生的老树上。
林中黑压压乌云逸散,是被大队人马惊飞的鸟禽。
“兰洲!”
第一个冲上悬崖的是陈融,他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衣衫不□□尘仆仆,若不是梁汀正悬在汹涌的波涛之上,一时也说不清到底谁更落魄。
血液在梁汀耳中轰鸣作响,整张脸颜色褪尽,艰难地扯了扯唇角,看见他父亲与爷爷前后奔出树林,老爷子年纪大了,须发皆白,还提着一杆银光璀璨的枪冲在前头。
梁府要救人,还没靠近悬崖边,吊着梁汀的绳子另一端栓着的巨石就摇摇欲坠。
“慢!”
陈融立刻制止护卫。
昏暗的悬崖边上,巨石危险地停在独木边缘,绳子以老树枝桠为支点吊起梁汀,如贸贸然冲上独木,树干失去平衡撬动,笨重的巨石就会滑落,坠着梁汀消失在广阔的太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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