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芙蓉花每一年都会开,人也会永远都是当初的少年。
……行骋进入了高三,暑假放得格外的短,七月中旬放的假,差不多八月底就得返校,这还是他选择了不补课,像任眉那几个被家里逼着去补课的,得到八月初才能放。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当晚,宁玺妈妈和后爸开着车来把宁玺接走,找了饭馆请了些亲朋好友吃饭,收了不少礼金。
宁玺全程面无表情,只是客气地点头,夹菜,敬酒,喝到最后一点点地抿,抬头看着头顶挂的大红色横幅,&ldo;北京大学&rdo;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一时间竟然没闹明白自己今天出席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总是这样,家长说什么就会去做,因为他明白,那是妈妈。
那晚上的月亮挂得很高,宁玺看得晕晕乎乎,最后就那么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醒的时候是七月底,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封皮赤红,左边一个&ldo;贺&rdo;字,右边端端正正写了宁玺的名字,再往下,是校长的签名,&ldo;宁玺&rdo;两个字,被写得筋骨俱备,看得他心底忍不住地高兴,又迷茫。
通知书下来之后宁玺回了趟学校,任眉他们一群还在补课的学生站在走廊上给他打招呼,后边儿教务处主任手里裹了报纸,往学弟们头上一个敲一下,骂他们不学学宁玺,成天就玩儿。
一个小学弟从一楼跑到露天的地方,指着天空喊:&ldo;嗨!
又有战斗机!
飞这么低!
&rdo;另外几个男孩儿从他身后钻出来,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ldo;哇‐‐&rdo;那一天宁玺站在教学楼前的空坝上,穿的便服,白色衣袖挽起短短一截儿,仰头去看教学楼上挂的大钟,忽然就好像看见了时光的流逝,看见了四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当年还陌生的楼前,憧憬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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