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心里有其他人,说不定还真会对成银雀产生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这么想着,站在柜台提起水瓶,一边倒进茶杯里,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银雀的动作。
在确定对方根本没有起任何疑心后,丹龙甩了甩手腕,袖管里藏着的药片便滑进手心里,无声无息地沉入冒着热气的水中,顷刻间融化消失,不留痕迹。
——在丹龙问出这话之前,银雀也曾想过,如果那个背叛他、致使他家族陨落的人不是千秋,他会如何。
那晚拿出来的转让书于他而言是赌,赌千秋不会收下,会如同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千百遍的那样,无论他还是不是帝国翌日正午。
殷柯正遵循千秋之前给他安排的示意,在港口招工会上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审核新来的工人。
这种事他在东部都不用亲自做,对方到目前为止都没对他有任何信任可言,这点殷柯很清楚。
他的腿撩在旁边的桌子上,整个人懒散地窝在木质座椅里抽烟,偶尔会伸手拿一张这些工人填写的个人资料,什么也不说的放回去。
旁边的主事者谨慎地观察他的脸色,生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
殷家从没有宽容一说,他们拿着平民羡慕不已的高额薪水,就必须保证自己永不犯错。
可殷柯的心思根本没在这无聊的招工会上——他满脑子都是昨晚,银雀踉跄着逃离的背影。
他站在暗角里,根本无法看清楚银雀的面孔;可仅仅是他衣衫凌乱、狼狈可怜的身形,都足以让殷柯来来回回地品味许久。
最初成银雀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个满身污点、等着被圈养的烂货oga而已。
“柯少爷……”
蓦地,有人在他耳边叫了句,把他从自我中叫醒。
殷柯抬眼看了看,是他从自家带来的人:“……怎么样了。”
下人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小声快速地汇报:“他们走的以前的商道,往西南,在一家旅店落脚了。”
“没有其他人跟着?”
“没有,”
下人接着道,“回来汇报的人说他们在店里待了二十分钟就折返了,现在马车已经进了王都,回殷家了。”
“他也回来了?”
“是的。”
——就和他猜的一样,这里面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婚礼上银雀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像殷千秋那样的人,怎么想也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更别说丹龙原本就是殷千秋的人。
只是不知道,可怜的雀鸟是否又毫无察觉,再次被人玩弄于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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