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郑听雪呆了十多年,不知发了多少回疯,也没见他缺胳膊少腿。”
“郑听雪是当世无人能敌的小白梅,长落哪敢与他正面冲突。”
沈湛说,“只能迂回着一步一步来了。”
“哦?即使他现在断了手脚,你也要继续‘迂回’?”
沈湛目光一闪。
他看向雾月,眼睛微微眯起,“我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此事,姑姥的消息倒是灵通。”
雾月半晌没说话,沈湛环视四周,“爹还不来?”
“你爹还在他那药房里泡着,要晚些才能出来。”
沈湛便说,“年夜饭也快好了,我去催催他。”
他抬脚就走,却被雾月拦住,“你爹向来不喜欢人打扰,莫要去讨嫌。”
沈湛却霍然捏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劲极大,将雾月抓得痛呼一声:“聂长落,你突然发什么疯?!”
下人们纷纷退避,各自往屋内躲了。
沈湛居高临下看着雾月,眸光暗而浅,“姑姥,我哪里是突然发疯,我原本就是个疯子。”
雾月挣脱不开,表情便发了狠,她正要抖出袖里藏的毒,却又听沈湛笑着开口:“姑姥擅长的毒术,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
你也知道,我是不怕毒的。”
雾月与聂踏孤一样,都是极擅施毒之人,毒这种无孔不入的利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提心吊胆的威胁,却唯独对沈湛毫无作用,因为沈湛的身体里种着世上最厉害的毒。
“看来是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雾月狠狠盯着沈湛,“但是你百毒不侵,可不意味着别人也百毒不侵。”
沈湛脸色一变。
雾月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森森笑容,“我猜,你抱回家的那位现在已经躺在床上断了气?当然,听闻他内力深厚,或许还能顶上一时三刻,但你也知道,你爹的毒可不那么好对付——”
沈湛猛地放开她,转身向外奔去。
骤雪封毒(二十九)关外天黑得早,还未到晚饭时刻,山中便彻底没了日光。
群山与林木的鬼魅黑影之中,雪再次开始下落。
沈湛一脚踩进泥泞的雪堆,扑开了小屋的木门。
寒风一瞬间灌入屋内,刮过木门时擦出猎猎声响。
郑听雪不知何时从床上落下来,他背对着沈湛,腰微微弯着,面前的地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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