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后面有座山,越绣宁来了之后去后山转悠的时候发现,后山上居然长了不少的连及草,学名白芨,一种常用的中药材。
白芨原产地就在关中南部,这边最多,只是普通百姓们不采摘,因为处理不了,而且叶子发苦也不能吃,所以一般是进山采药的人才会采挖了卖到药铺子去。
越绣宁发现的时候,正好是白芨头一茬成熟期。
白芨采挖处理都比较讲究,如果不是熟手的话,很有可能挖出来处理不当进而浪费了。
而越绣宁穿越之前可是西北中医院科班出身的中医大夫,对于药材的处理,她还真不用谦虚。
占了地利的便宜,她头一期就采挖了一些,白芨采挖下来之后必须马上加工,否则就变黑了,先去残茎、根须等等,然后洗净,按照大小分开之后在沸水中煮一炷香左右,拿出来晒半干,然后在去掉外皮晒到全干。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来月,大约存下了有一斤白芨了。
今天是进城给娘买药的日子。
越绣宁的娘被打的爬不起来之后,也没有看大夫,一来是她自己不肯,浑身是伤怎么给大夫看?二来姥姥实在没钱,请不起大夫。
好在有越绣宁,不出声的给检查了一下,连及草正是因为越承耕的失踪,越老爷子的故去,越家的败落,使得越赵氏的心理彻底失衡,将满腔的怨气全都怪在了越绣宁和她娘身上。
只要开口无不是怒骂呵斥,动辄就是‘短命鬼’‘扫帚星’的骂,她觉着这一切全都怪她们母女。
越绣宁记忆中,去年冬天老爷子去世之后,自己和母亲的日子就如同在炼狱中。
自己小时候也算是娇生惯养,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几乎一直在生病。
母亲虽然是乡下人出身,吃得了苦受得了累,但是却受不了越赵氏对她下死手的打。
也着实的病了两场,尤其是这一次。
越绣宁来到这里之后,几乎每天都在想,如何改变自己和母亲的现状,不然这样下去,母女俩必然是会被越赵氏磋磨至死。
挖出来自己藏的白芨,直接从这边上了官道,就在路边等着。
还是姥姥打听出来的,今天有隔壁村的牛车去县城,要是碰上了能捎自己一程就好了。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从西边就过来了一辆牛车,晃晃悠悠的走近了,越绣宁看见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她有点担心,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载自己,忙伸手拦着。
牛车走到跟前停了,赶车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看着她道:“大姑娘这是去哪儿?你是杏花村的吧?”
虽然越绣宁才十四岁,但这个年纪的姑娘在村里还真的就是大姑娘了,她忙点头:“是杏花村的,想进城给我娘抓药。”
一听这个理由,那汉子转头看了看车里,已经有婶子主动的让地方了:“这边挤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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