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瞪了一眼高大的雌虫同事:“你的胳膊小心一点,不要伤到我们崽!”
雌虫老师沉默不语,肩背肌肉却蓦然放松了许多,不再紧绷绷的像块石板。
他默默地、隐晦地向前方雄虫的背影投以爱慕的一瞥,将小幼崽在臂弯里轻巧地颠了颠,继续闷头赶路。
雄虫老师并没回头,耳朵尖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目睹了一切的伪幼崽趴在雌虫的胳膊上,救命恩虫叶泽的状态显而易见并不好。
陆忱被他所救,就连昏迷的梦境里都在时刻复习这只军雌从天而降、手刃星兽的英姿,此刻乍见救命恩虫如此憔悴、狼狈,当即顾不得身边还站着一位工作虫员,扑到透明的隔离墙上问道:“你怎么了?他们打你了吗?”
小雄虫的脸蛋贴在冰凉的玻璃壁上,像与叶泽之间隔着一层难以触碰的水面。
他感到情绪起伏得厉害,于是立刻掏出药来,十分果断地扎了自己一针,努力平复杂乱的呼吸。
他喘了片刻,睁大眼睛贪看叶泽抬起头来的面容:“我是陆忱,你还记得我吗?”
叶泽许久未合眼,虽然疲惫但神色十分平静:“少爷。”
他原以为前来探视的会是莱恩,或者自己的消息灵通的战友,却没想到会看见小雄虫出现在眼前,他盯着陆忱注射完毕,眉头越皱越紧:“您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陆忱很是为他不平:“莱恩说他们指控你伤害雄虫,但你明明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坐视不理。”
叶泽没有说话,却忽然对他眨了眨眼。
陆忱本来应该感到莫名其妙,实际上却非常轻易地读懂了叶泽的目光,当即跳下椅子,对着身后静立的工作虫甜甜一笑:“这位叔叔,我可以单独跟他说一会儿话吗?”
工作虫想也不想地答道:“不行,小虫,他是伤害你的犯人,又是只军雌,如果突然暴走,这面隔离墙没法保护你。”
陆忱想了一下,按照跟莱恩斗智斗勇的经验,继续软软地请求道:“我也可以替叔叔们审问他呀——如果发生了意外,我就按椅子上的铃好不好?”
他咬着后槽牙,假装自己真是一只又乖又甜的小虫:“叔叔这么厉害,一定能飞快来救我。”
工作虫正如陆忱所猜想的那样,有着其他成年单身雌性的通病:无法拒绝小雄虫的笑容和请求。
所以尽管为难,他还是无奈地走出了探视间,并按照幼崽的要求关上了门,全神贯注地从窗子里注视着叶泽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狂性大发、再度伤害幼崽。
生活不易,猛男叹气。
陆忱撇了撇嘴,假装刚才奋力卖萌的另有其人。
他一脸严肃地提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先告诉我,指控你伤害幼崽的目击者是谁?”
叶泽回忆了一下:“是一只金发的未成年亚雌,”
他补充说:“那天您在森林里晕倒了,飞行器也发生故障,我带您离开时在森林边缘遇见了那只亚雌,他刚看到我就尖叫着跑开了。”
顿了一下续道:“也许因为我身上沾满了伯朗兽的血,您又昏迷不醒,让他以为我确实袭击了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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