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驱车离开,程怀远却去而复返,顶着一身寒意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说:“一起过圣诞节吧。”
他还说:“到时我去滨城找你,一起去滑雪,好不好。”
季含不想表现得太有耐心,于是问他:“程怀远,你从小到大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吗?”
他怔住,默认。
“有些东西你努力争取也就有了,付出时间精力也可以拥有,但有些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
季含斟酌片刻,“其实从另一方面想,也不是非要不可,对不对?”
程怀远无奈地笑了,“我非要不可的,偏偏是你。”
季含早已准备好了一番说辞,“这就对了,很多东西扶手可得,对不能得到的自然会想方设法得到,所以,到头来你以为的非要不可,究竟是因为胜负欲还是心底里的不甘心呢?”
言语可以是伤人的利器,也能变成割断情谊的好匕首。
回到家中,客厅里电视上正在放京剧。
许老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她当了半辈子的教师,从来是高谈阔论。
哎,为难长辈,于心何忍。
于是,“我刚从我姐那里回来。”
一发不可收拾,许老师开始诉苦;“我们前些天因为她和苏沐的事闹不愉快,她吵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最后一直在数落我的不是,顶的我哪敢回嘴。
把我从客厅赶到卧室,又从卧室赶到客房,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当我的女儿有这么多的苦楚。
“你说我把女儿养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遭这份罪?哎,真是心酸又心寒。
“从小到大,她可从没这样跟我说过话,现在为了那个苏沐,真是要六亲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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