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我手里提着时兴的瓷娃娃,笑着坐在门外把玩,房里的动静已经不能吸引我的注意了。
冬天,天真冷啊,不知道黎紫被客人绑在房梁上抽打时冷不冷,我缩着脖子蹲在窗外,看着雪花这样想。
天晴时,云姨偶尔带我出门,我挎着小篮子,听云姨跟卖胭脂的贩子讲价,说是要的多,便宜些。
下雨时,坊中生意尤其火热,脏污的肚兜被姑娘们笑闹着丢我头上,说让我洗洗,总不能养着我吃白饭。
刮风时,云姨抱着算盘打的啪啪响,嘟囔着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喊我去让厨房少留些肉菜,够给客人吃就行了。
下雪时,黎紫患了咳疾,不能接客,我偷来客人吃剩的鸡腿,给她补补身体。
虽然这个娘亲并不是很喜欢我,但我还是喜欢她的,我不想让她病死。
但黎紫的脑子,还是出现问题了。
她有时候会很重的打我,干条的藤枝,把我抽打的遍体鳞伤,直到云姨她们把我救走。
为此,云姨一个从不打姑娘的老鸨子,在她发疯时,打了她一巴掌。
但黎紫有时候也会很疼我,把我搂在怀里,流着眼泪说她很爱我。
说她都爱到葬送自己的一辈子,也要把我生下来。
我感觉她爱的不是我,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盟主爹。
这人一疯啊,做事就没有章法了。
骂骂咧咧从她房里跑出来的客人们也越来越多。
有个说,正在兴头上,黎紫从被窝里拎出一只活鸡。
有个说,刚下床,黎紫当着他的面,往喝水的茶壶里尿尿。
反正接客赚钱是不成了。
云姨气的在她房前跳脚大骂,客人们都在笑,旁的姑娘姨姨们却红了眼。
她们都知道,黎紫疯了,就是活不长了。
云姨算是个商人,说实话,她若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这些年月云坊早变成妇童救助院了。
所以,她决定让黎紫带着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蜀南山城,反正去别的地方混口饭吃。
我也没哭,才刚满六岁的我,哪懂什么道理,我只跟这群姨姨们告辞。
背着我的小包袱,里面放着她们塞来的银子,跟在黎紫身后,在热闹的街道上,亦步亦趋。
直到她浑浑噩噩,把我领到张府门前,被张夫人的马车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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