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十年前,整个教室里的课桌都是一模一样的,在一片打乱的桌中,乔安好也认不出来哪一个是自己趴过课桌。
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十年,陆瑾年却指着一个已经掉漆的课桌,语气笃定的说这是她用过的,乔安好完全不信,只觉得陆瑾年是在胡诌,撇了撇嘴,回了一句:“你就瞎蒙吧。”
陆瑾年扬了扬眉,却没和乔安好争辩,反而松开了她的手,将桌子前的椅子拉开,人半蹲在课桌前,伸出手,往里面摸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蓦地出声:“嗯,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
乔安好完全不明白陆瑾年话里的意思,有些狐疑的反问。
陆瑾年没说话,只是牵了她的手,伸进了抽屉里,然后他将她的手按在了抽屉左侧的位子上。
乔安好感觉到指腹下的木头,坑坑洼洼有些不平,纳闷的转过头,望向了陆瑾年。
陆瑾年仍旧没有吭声,只是压着她的手指,顺着那些凹处慢慢的滑过,一个一个英文字母,顺着乔安好的指腹,传入了她的大脑里,她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陆瑾年,带着几分询问的语气,开口:“s?”
陆瑾年轻点了一下头,继续下一个字母,乔安好每摸完一个,就开口说一句:“h?”
“?”
“l?”
“i?”
“y?”
这是最后一个字母,乔安好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把自己刚刚说的那几个英文字母连贯了起来,然后就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shily?”
“shily是see,how,uch,i,love,you的意思……”
乔安好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想到陆瑾年怎么知道这里刻了字,于是望着陆瑾年的眼睛,像是绽了一层光一样,问:“这是你刻上去的吗?”
“嗯。”
陆瑾年轻哼了一声,慢悠悠的站起了身。
乔安好心底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只不过问了之后,更踏实,现在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于是大脑里又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从一班来了三班之后,是不是故意选了我趴过的课桌坐?”
陆瑾年将刚刚拉开的课椅,不紧不慢的推回了原处,然后才将视线落在了乔安好的脸上,就在乔安好以为他会开口说自己想太多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他轻缓的一句:“不单单是课桌,课椅也是你坐过的那一个。
不过,想来当年的那个椅子已经报废了吧,我刚刚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
说着,陆瑾年环顾了一圈教室,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重拾旧时光(9)因为,那个透过那扇窗户,恰好可以看到学校的篮球场,每周三下午的重拾旧时光(10)“上学的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做数学题,难得要死。”
乔安好看到那些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懂的数学公式,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然后突然间就想到了上学的某一件小事,忍不住对着陆瑾年兴奋地分享了起来:“说起来数学题,我想起了一件很神奇的事。”
陆瑾年单手优雅的搭在了窗台上,侧头望着乔安好,问:“什么事?”
“就是高二上半学期,一班和三班的数学老师不是一个吗?你应该知道的,那个老师有个特点,每隔一个月就喜欢考一次试,其实数学其他的内容都还好啦,我不一定全会,但是好歹也会做一大部分,可是唯独抛物线那些内容,我看到就头疼,当时考抛物线那些内容的时候,三班先上的数学课,所以先考的试,我提前跟安夏说好了,让她把题给我偷偷地抄下来,然后我晚上可以去找嘉木哥给做出正确答案,第二天早上第一堂数学课考试的时候,我就可以把答案照搬上去了,结果,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乔安好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脸上都挂了一丝不可思议:“当时我在上体育课拉,回到教室之后,恰好是放学,我都还没来得及去找乔安夏要试题,结果我却从我课桌里看到了一张数学试卷哎,上面都填满了答案……你说,是谁那么有先见之明,把试卷放在我抽屉里的。”
乔安好歪了一下脑袋,想了一会儿,又说:“或许是三班什么人暗恋我?但是,暗恋不应该是送情书吗?不应该送试卷啊……要么就是给别人的,放错抽屉了,哎呀,反正不管怎样,陆瑾年,我跟你说,那可是我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数学考满分!”
虽然当时的乔安好作了弊,但是,提起那次的满分,还是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陆瑾年望着她那骄傲的小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过,巧的是,那是我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数学得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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