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点头应着,旋即亲自将淮阴侯送出了书房。
宋琰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刚到燕州城外便差余伯言前去燕王府去通传迎接。
初夏的风还不算炙热,尤其是天气反复,宋琰的身上依旧穿着春衣,杏色的锦绣华服,束着白玉的发冠,双眸温柔似水,瞧着那王府门前的众人,唇角的弧度便又往上提了些。
燕王携带王妃极其子女,及王府众人皆恭迎宋琰下了马车。
宋琰在常禄的搀扶下缓步走到燕王面前,虚扶一把,道了平身后,才望着燕王道:“伯父与朕的父皇,长的还真像啊。”
燕王已是近知天命的年纪,可模样瞧着与不惑之年的人也没什么两样,尤其是燕王世子,如今也有二十七,身边站着的世子妃手边还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大的约莫四五岁,小的也有两岁了。
相比起先帝后妃众多,可膝下子嗣不是流产,便是夭折,最后也仅仅只有宋琰一个皇子长大成人。
想当初先帝在位时,像宋琰这般年纪也有长子了,可宋琰却还是孤家寡人,比起燕王这一大家子,的确是凄凉的很了。
燕王抬眸瞧着眼前的这个小皇帝,模样温柔极了,实在不像是个工于心计,城府深到能逼死高昌王的人,如此一想,燕王更加坚定了是高昌王他们自己懦弱所致。
燕王道:“陛下也比臣想的,要温柔多了,实在不像是个帝王,该是个世家公子才对。”
宋琰颔首笑着:“伯父这话就说了,朕呐,的确想当个世家公子,可是没有机会啊。”
燕王略笑了笑,这才迎着宋琰进了王府。
王府进门后的照壁上,雕刻着的是燕王在燕州府的一些事迹,燕幽之地与北辽相邻,边境时常遭受战乱,而燕王来到这个地方以后,加强了边防不说,还亲自率兵抗击敌军。
而照壁上雕刻的则是最为出名的一件事,北辽国君耶律洪率兵攻城,然而却中了燕王所设的圈套之中,被燕王的人马打的是落花流水,最终生擒了北辽的国君耶律洪,迫使北辽休兵止戈,才有了燕幽之地二十多年来的一个安稳。
据说北辽的国君耶律洪生擒被放回以后,便是一病不起,后来长子耶律旻即位,在宋琰登基的,这枚印章只要在传位的诏书上一印,那边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燕王自然也瞧见了那个锦袋,心中不由冷笑:小皇帝为了试探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可那又如何呢?纵然他有千军万马又如何,如今在他燕王府中,便是他燕王说了算。
宋琰笑道:“伯父哪里的话,朕不过是说笑而已,伯父的忠心,高昌王与楚王叔都告诉朕了,朕还是信得过伯父的,本来咱们就是一家人,若是亲人之间都互相猜忌,那这天下不就乱套了?伯父,朕觉得,你应该是不会让天下百姓深受战乱之苦的,对吧?”
——所以你就在你的地盘儿上把朕解决了就好了,不用再劳民伤财起兵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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