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弘儿占住长子身份,然而他这般势利,后事也难说。
她强忍胸中悲苦,笑向李瑛依依行礼,“杨氏能为殿下助益,我自当以礼相待。
不如将东跨院收拾出来,我自搬去居住,让杨氏陪伴殿下住正房吧。”
后宅多月不宁,李瑛最是烦恼,忽然见她这般懂事,不由得喜上眉梢,嘴上只道,“嫡庶之别差天同地,咱们家又为人瞩目,切不可如此行事。
若叫张九龄知道了又要啰嗦。
便是他不多事,言官递折子上来也讨人厌。”
“这点子小事,殿下何需忧虑,我治家数年,必办得妥妥帖帖,不叫殿下为人所指就是。”
第93章相看两不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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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薛氏果然自摘了簪环搬入跨院,?让子佩住正房。
她一意退让,子佩愈发得意,复又夺了管家之权。
常言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何况子佩在寿王身上受了折辱,着意要在太子这里找补。
既然薛氏软弱,又有咸宜暗中相助,她便越发肆无忌惮,只将杨洄当作正经舅家招待,及至薛氏之兄薛锈上门反被怠慢。
薛锈气得拍桌子摔碗。
“一般是驸马都尉,?谁还比谁矮一头不成?杨洄尚的是惠妃之女,?我尚的难道不是圣人之女?”
自搬出正房,?薛氏便改做道家真人打扮,穿的麻黄衣料,?竹签挽了高髻,?撇了脂粉摘了簪环,?除拘着弘儿日夜苦读外,?旁事一概不理,?当下抹泪道,?“阿兄休与人争这些闲气,说来说去,都是妹子自家不如人。”
薛锈想到数月前杨洄恼怒寿王,自己还曾好心劝慰,?更添气恼,拍着大腿骂。
“此事根基还在宫中那妖妇身上。
杨家颠倒尊卑,?便拿我薛家作伐子垫脚攀高枝儿,凭什么?我薛家祖上也有从龙之功!
岂由得她欺辱!
阿妹莫恼,待我去为你分辨。”
从此太子院中风波丛生,?难有清净。
杨子佩在闺中时,长宁公主因失意于夫君,对独生女儿娇养溺爱,一举一动无不千依百顺,养成她党同伐异的性子。
又因太夫人惯于联姻亲贵,着意将她养的爱娇,诸如装病邀宠、茶饭不思、泪如雨下种种手段,皆是信手拈来。
太子本就怜新厌旧,与兄弟们拼酒赌狠胆气最壮,娘子军中反而气短,自得了子佩,正在新鲜兴头上,难免凡事容让多些。
子佩得了绡兰姑姑指点,恰如猛虎添了羽翼,每每受了薛氏的气,便小事化作大事,闷在房中寄情歌舞,一举一动,莫不恰如赵丽妃从前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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