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艰难才得这样机会交心,那字字诛心,忽而哽咽,轻咬住薄唇抬头看天,说不下去。
秀荷强忍着痛,努力匀出气力应道:“是,我是变了心。
但人心不是石头,庚武给了我安心、宠溺与尊重,这些都是你和你母亲所不能给予的,你没有资格怪我爱上他。
你也不要忘记,桥头祭酒那天,我看到你攥着她的手,你们一起在神明跟前下拜,眉眼间并非没有恩爱。
你和她的好,在我与庚武之前……你身在局中乱了心,不怪我无情点破你。
你只是接受不了我离开之后却过得更好。
就像是你笼中的鸟儿,你说,倘若打开笼子让它一去不归,倒不如情愿让它病死在笼中。
你希望我永远活在你的旧情中,却和庚武心不甘情不愿的生活下去,然后你的执念才得着安抚,你与她的夫妻才能够做得安然。
梅孝廷,说到深处,其实是你太自私。”
秀荷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就掉下来,思绪在泪眼中昏迷,又回到那少年时候。
那时候的她和他才是同龄,庚武只是个高高在上的存在。
她那时候怕庚武,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会嫁给他做妻子。
她和梅孝廷才是青梅竹马。
其实就是互相喜欢吧,他把她亲了,她就傻傻的也喜欢上他。
跟在阿爹的背后,绕过天井下大少爷阴萋萋的轮椅,静悄悄走去后宅里送酒。
他总是站在梁柱后对她眨眼睛,忽然一个不注意,两个人便猫去了窄巷里。
她那时也是骄傲的,子青的保护让她晚去几年知晓门第间的生疏冷暖。
忽然有一天子青不在了,跟着关福过起粗糙的日子,他竟也不冷落她,更甚至提前进入那小夫小妻间的相依相伴。
头一次身上来事儿,见裙下红红以为要死了,羞得不知道该怎么走路,还不敢被阿爹知道。
走几步,叫他看看有没有渗出来。
他把一袋簇新的软棉布扔给她,取笑她女人家就是麻烦。
可恶,谁现在是女人了,她追在后头打闹,自然而然。
大热的天,关福不肯放闺女出去,怕她被梅孝廷“那个混小子”
拐走。
两个人想见面呀,便叫荣贵拆了米仓里的木梯子,猫在墙头下和自己说悄悄话。
阿爹发现了,舀一盆子井水泼出去,吓得她叫他快跑快跑,一忽而的功夫他竟又湿哒哒地探出脑袋,叫她踮起脚尖还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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