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接过碗浅尝了一口,那水酒青红摇曳,入口甘香,虽则已然微酸,然而却不失勾人味道。
只怕是梅家故意启了封,叫这几批新酒发了酵,存心退回来为难人。
然而眼下既是没有旁他办法,就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仰头看着庚武清隽的面庞,却不好把他拖累:“……三郎才刚开始跑生意,哪里来得甚么多余周转,怎么好麻烦你。”
可恶,既同是夫妻,如何还这样与他见外?昨夜又白疼她。
庚武狭长双眸炯炯,暗暗里把秀荷腰肢一托,清润嗓音只余二人可闻:“你也晓得自己很麻烦……那今日回去便与你下一纸借条,从此欠下我多少,便用你多少次主动还我。”
秀荷措不及防跌进庚武胸膛,尚不及抬头,他已背过人影在她额上罚了一啃。
那狼脸木冷木冷的,想她帮她欢喜她,嘴里说出的却偏是气人的话。
秀荷被庚武看得暖暖的,气哼哼恼了他一眼:“没正经,可讨人厌。”
关福祖上是东方朔的八拜兄弟,耳朵贼精,奈何支了半天也听不清二人所言。
但看着闺女女婿眉目间浓情不掩,心中不免又欣慰又愤慨——看看,看看两口子好的,眼里都快没爹了!
先前叫她嫁给这小子吧,死活不肯,甚么手撕野猪、喝人血都给自己搪塞出来。
如今怕不是等不到明年底,外孙子都能抱上了。
关福很为自己的眼光而了得,想到那将要来的大胖小子,心中不免又贪得无厌起来:“赶明儿就去乡下定一门亲事,把长河那小子绑回来,叫他不成,这次怎样也得给老子把媳妇成喽!”
大手板在桌面上一摁,病立时好了大半。
第044章红尘是幻
秀荷要留下来照顾关福,关福赶她二人走,说自己歇两天便能好全。
因见红姨近日时常过来照顾二蛋,便只好一路直往绣庄去上工。
花厝里弄空旷无人,一扇扇高门大匾把声息隔绝,阴冷的天气人们都不爱走动。
湿润的空气中缱绻着桂花香,庚武把秀荷罩在阴影里:“我办完了事回来接你。”
秀荷催他快走啦,一个大男人哪里整天黏着小媳妇,像不像样了。
庚武好笑,修长手指捻着秀荷的下颌:“昨夜才说喜欢我,天一亮就腻味了,你这女人好没有良心。”
勾着嘴角,忽而趁她不注意,俯身在她鬓发间轻啄了一口,一道灰蓝色竹布长袍拂过,大步缱风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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