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细口慢嚼。
颖儿拽着秀荷的袖子,神秘地眨着眼睛:“小婶婶小婶婶,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小手做成喇叭状,趴在秀荷耳边悄声说话。
福惠顿了筷子挑眉责怪,怕颖儿乱说:“大清早就开始捣蛋,弟妹你别听他。”
颖儿稚嫩的嗓音嘘嘘喘着气:“小婶婶,床被三叔锯断了,我不会告诉奶奶的。”
秀荷的脸刷地就红了,垂在膝上的手暗暗拧了庚武一把。
对二嫂笑道:“颖儿可黏我呢,在小婶婶面前从不捣蛋的,是吧?”
“嗯!”
颖儿重重地点着头,一本正经地对娘亲说:“我告诉小婶婶我是猫头鹰。”
庚夫人好笑嗔怪:“这孩子,看三叔一回来把你高兴的。”
又问庚武一路上可还顺利,这一趟跑下来生意能有多少?
“云熹号”
货船庚武一人占了五成股,小黑占三成,其余的都是弟兄们凑的。
新船生意不好做,掌柜们不敢轻易下货,一开始只收七八成运费,保快保赔,三两次后若是满意,届时便好签长久的合同。
庚武应道:“漕帮把码头上的私船都垄断了,弟兄们不肯跟着他们干,分与他们三成利,自己跑了几家新铺子。
只要不犯到官船撞上,一趟下来除去开销,几十两是有的,头年赚个千儿八百的保底。”
乡下的地一年下来也只能收个几十租,有千儿八百已然很是不错了。
庚夫人眉眼间舒展欣慰:“如此下来存个几年,开山的本钱就有了。
到时候租个铺面,再把庚家的生意慢慢做起来,叫嫂嫂和秀荷孩子们也跟着过上舒坦日子。”
“租甚么铺面,放着商会那二间铺子为何拱手不要?”
庚武蹙了剑眉,清隽面庞上掠过一丝少见的冷冽:“父亲与祖父从前就是吃了仁善的亏,如今我既从大营里捡了条命回来,那仁善便只是从前。
此番运河北上,见堇州府南来北往商客中转众多,待他日把铺子从梅家手上收回,便开个山货行,这边厢收了货运去那边售卖,来往少不得又是一笔利。”
庚夫人看着儿子刀削玉琢般的侧颜,晓得这个儿子历经几年生死磨砺,原与他的父辈兄长们不一样了。
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只叹道:“铺子的账目清理得可顺利?”
庚武又复了清和语气:“幸祖父有先见之明,在祠堂香案下埋了这些年的账底。
只要商会那边没有与庚家买卖的凭契,衙门里也无当年没收这二间铺子的证据,这个铺子就还是庚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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