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酒店,是周轸的车送沈美贤和嘉勉回来的。
周二身边的人就没有不会说话的,那娘舅家的孩子机灵得很,一口一个倪家婶婶地喊着,说老表实在有事走不开身,知道婶婶这里身体不大痛快,就指派了我务必好生送回家。
老表和嘉勭哥哥一向交好,婶婶不大如意,他到底记挂着的。
小旗只字没提嘉勉的事。
沈美贤自然也没想到这层。
现下,倪少陵于公于私都欠着周家人情。
周叔元那个老贼,这些日子,里里外外地朝他敲了多少边鼓。
周轲是S大毕业的,前些日子,周家更是以教育助力的名义给学校捐赠了一笔助学奖学金,这中间出面受赠的就是倪少陵。
因为周家架的高台盘。
倪教授平白得了个外联的美名。
沈美贤晓得周叔元有意拉拢少陵做他们项目的经济顾问,“你在家里请,倒还阵仗小一些,去外头还席,圈里的人可就不知道如何说了啊。”
倪少陵关键时候也会犯糊涂,文人的通病,喜欢置气。
他看不上周叔元的作派,让他在家里做这个东道,纯粹气不过。
气不过周家所谓三顾茅庐不外乎旁门左道。
嘉励周日闲散在家,她下周要出差,快进六月的S城,和上海那里的天气差不多,都要蛰伏一个大黄梅。
她把住酒店要用的床品拿回来,给妈妈好好消毒熨熨。
嘉励躺在沙发上翻杂志,盘子里吃的樱桃、杨梅好几颗都掉到地毯上去了。
沈美贤训斥她,越大越懒,像什么样子啊。
沙发上的人满不在乎,客厅里灌进东南风,凉爽极了,嘉励听着爸爸口里诋毁周家的“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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