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帝君不说我真的不知它是只膏药狐。”
蓝灿倒是直接:“但它喜欢黏人最好不过,我这院子冷清,有了它我也算有个伴儿了,除非它厌了我,我绝不会烦了它。”
“能有你这样的主人,倒是这狐的福气。”
白执笑了笑,不再评价。
院中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有名白色仙袍玉冠束发的男子进了屋。
虽同穿白袍,他的衣服纹饰明显不如白执的繁复华贵,但多了些飘飘如仙的感觉,俊朗的面庞也与白执的温润不同,多得是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冷漠。
若说白执是可以恣意洒然的神,那此人就是不得不以天规克己的仙。
而这人进屋之后没先看白执,而是神情紧张地将蓝灿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听童子说有两头畜生闯进来撕咬,怎么样小灿,没伤到你吧?”
蓝灿虽然看起来身体虚弱,但之前一直笑着。
而看到此人后他的脸色更苍白了,笑容也瞬间消失,语气冷冰冰的:“无碍,有劳仙尊挂念。”
胡说猜得不错,来人正是众仙之首,仙尊赤穹。
面对蓝灿的冷淡,赤穹只是嘴角抽搐欲言又止,但当注意到他怀中抱着的狐时,目光一下严厉起来,冷声道:“谁叫你碰它了,这小畜生身上有多脏你知道吗?还不快扔了!”
说着便要去夺。
胡说见赤穹的第一眼就没多少好感,此刻见他发怒更是油心底生出畏惧。
见那双大手正要掐住自己的脖子,怕得直往蓝灿衣服里躲。
蓝灿也护他,抬头瞪着赤穹,单纯澄澈的眼底竟有几分怨恨:“自由已经没了,尊上是想把我的命也一并夺走吗?”
这一声吼得响亮,让赤穹愣了神,手堪堪僵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让人觉得他快哭了,但又有一瞬让人觉得,他是真的想将蓝灿的性命一并夺了却又舍不得。
而蓝灿说完这句便是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咳,弓着身脊背发颤豆大的泪珠滑出眼角,自然也无力再抱得住胡说。
“小灿,你……”
赤穹喉结滚动了几次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手抚在蓝灿背上拍着,眼神里有几分心疼,可转眼看到落在地上的胡说时又是一沉。
胡说心道不妙,他不怕被赤穹丢出门,怕就怕对方先把他掐死再丢出门。
眼下看来蓝灿是指望不上了,能保他小命的只有一人。
于是两步奔跑一步起跳,不管白执愿不愿的,反正他是跃上了白执的膝头。
“……”
明知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但胡说的举动还是让白执微微一怔。
这小狐的身子轻巧灵活,爪子上的肉垫软软的,踩在腿上的感觉似曾相识,所以再看这灰不溜秋的毛团时竟觉得顺眼许多。
抬手揉着狐狸的头,又端了自己喝过的杯子喂它茶水,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两人的纠葛,一如既往地温润平和。
胡说却有点儿不淡定了,白执哪怕对他示一点儿好都能让他开心到飞起,更不用说是摸头杀了。
但此刻却无法完全开心,因为蓝灿的情况看似不大妙,苍白的脸庞起了层异样的潮红,呼吸极其不稳。
正担心着,就见他“哇”
得吐出口血,昏了过去。
赤穹有些慌了叫着蓝灿的名字将他抱起,方寸大乱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高高在上的仙尊。
胡说好奇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么看着像是赤穹将蓝灿关在这四方小院的。
将蓝灿平放在床上,赤穹回身进门后第一次跟白执说话:“白执,救他。”
胡说耳朵一抖,任谁见了白执都得老老实实敬一声“帝君”
,赤穹竟敢直呼他的姓名?再看赤穹的表情和语气,明明是求人也没多少求人的模样,架子着实不小。
白执却也不恼,淡淡道:“早对你说他这院子你少来为妙。
明知他不想见你还来,不是存心跟他添堵么?”
“算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眼尾一扫,白执笑意温和:“仙尊欠本帝的人情还少吗,怕是真到要还的时候,该还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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