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回家还有很久,他并不能早睡,同时他笃定叶循也不会早早去睡觉。
但互相道过晚安,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机场的灯光也是惨白惨白的,周南涛迷迷糊糊应付海关检查,看着空荡冷清的大厅,恍惚像是回到在学校里的那些难捱的夜晚。
aforall最后,夏天和青春期一起结束了。
校服被丢掉了,在狭小闷热的教室里一起笑和一起哭的年轻人们,终于都各奔东西。
周南涛从来没有料到过自己的十八岁会有这样的开端。
他也是很久以后才懂得,原来人生轨迹的改变并不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精心策划,很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总之,其实从他对叶循点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走上那条弯路了。
享受恋爱的快乐与一个人前进的自由总是不可兼得的,但其中的得失,总是算不清楚的。
他总是试图去捋清楚其中的因果,但最后发现,支配自己的还是直觉。
及时止损到底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当叶循吻他的时候,一切思考就都无法进行了。
所以,为什么不多一点勇气呢?程圆圆是市里的第一名,如愿上了清华。
叶循和周南涛讲,这可能就都是命,命中注定他和程圆圆要做对头的。
周南涛学了地质,常常去野外挖石头。
捡到好看的石头攒了一盒子给叶循炫耀,叶循答:“曾经有个著名的明星,给对象送石头,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吗?”
“又没有说要送你!”
周南涛愤而反击,“自作多情。”
叶循在视屏那边笑得前仰后合:“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
什么分梨不分离的。”
“心眼大一点好不好啊,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
“我就惦记,不行吗?”
叶循说,“你说过的我都惦记着呢。”
叶循不是个能够容忍异地的人,他坚持每个月至少要见两次。
周南涛心疼路费,又担心叶循家里的经济状况,试图商量着改成一个月一次。
叶循非常不满:“你看不起谁诶,我做家教的钱还不够买张机票吗?要是不同意,我就一周去找你一次。”
于是约定了每个月各去对方的城市一次,有时候出不起住酒店的钱,只好当天去当天回。
没过了两个月,周南涛去找叶循的时候,就看到他把头发剪了,烫了个锡纸烫。
周南涛看着他的头发欲言又止:“你这发型……”
“怎么啦?”
叶循笑得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好看吗?”
周南涛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丑的边缘试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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