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靠在了一家客栈前,秦鹿等不住,谢尽欢还未下马车就被她伸手在后背一推给推下去了,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紧接着便见身穿墨绿长裙,裹着一件小蓝袄的秦鹿跳下马车,目光扫了街市一圈,这才掀开车帘扶梁妄下车。
“燕京变了许多。”
秦鹿说。
谢尽欢笑了笑:“这是国都,自然是越来越好,秦姑奶奶上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秦鹿听他这么说,回想了一下,道了句:“大约是二十几年前了。”
一是因为离得太远,二是无事梁妄也不爱出门,三是交通行程的确不便,所以秦鹿二十多年内都没机会再来燕京。
秦鹿的语调里有些沮丧,谢尽欢却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带着几分寒意穿透了自己的背,他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唯有梁妄站着,他还提着那只寿带鸟,正整理盖在上面的棉罩,似乎那一眼不像是他瞪过来的一样。
天色尚早,谢尽欢认得周府在哪儿,这些年周府的供祖符都是他来写的,所以他也算是熟门熟路,便将秦鹿与梁妄安排在了客栈休息,自己先去周府打听打听,是否真的有娶鬼妻这么一说。
谢尽欢走后没多久,梁妄便准备出门了,秦鹿知道他挑剔,正在替他看房内可有不好的或者太差的需要替换掉,见人要走,她连忙问了句:“王爷去哪儿?”
梁妄道:“你不是想吃核桃云片糕?正好本王也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了。”
秦鹿一听,连忙丢下收拾到一半的被褥,跟着梁妄出门道:“我也去!”
周家在燕京还是很有名的,因为周家出了三代贤臣,七十年前的百年金盏:五谢尽欢见到了周家的人也是一愣,供祖符按理来说五年一次,他上回去京城不过是两年前,没道理周家的人这时过来,他本想写两张让周家的人带过去,却听周家的伙计说,老爷有要事,还请谢尽欢亲自前往。
于是谢尽欢就过去了。
早年谢尽欢涉足这一行还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画符了,二十多岁时也算小有成就,不过因为他年龄小,所以不受人重视,周家的人是第一个敢用他的,后来经过了周树清的爹后,周树清也认得了他。
这么些年过去,周树清都四十岁,一半青丝一半白发,身宽体胖了不少,谢尽欢却还是一副年轻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三十左右。
上一回让谢尽欢画符时,谢尽欢的头发还没白,恐怕是真的凡人之躯,吃再多丹药,补再多气血也抵不住岁月蹉跎,这两年两鬓生了些许白发,眼角也有细纹了,却也依旧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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