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在夜里脱掉了上衣,从左肩开始,一直到腰间,整个背部都被头狼占据。
那些愤怒、咆哮,撕扯他的痛苦尽数刻在这里,这匹狼不是健全的,左眼的位置正好留给了左后肩的伤口,像是被剜掉了,因此显得异常狰狞。
萧驰野记住了那场大雪里的屈辱。
哈森说得对。
大家都要以牙还牙。
【终卷:醉倒狂歌中】雪催年关一过,中博就遭遇了暴雪侵袭。
雪来得遽然,各州都出现了屋舍坍塌的情况,好在马道年前加急修理过,茶、敦两州没有跟茨州断开联系。
罗牧和澹台虎把伤亡情况及时呈报,在天亮前就着手处理,把灾情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
书斋内的幕僚们通宵达旦,沈泽川也没有休息。
“前年大雪是我们茨州受灾,因此在雪下前,衙门内就再三确认过粮仓储备的情况,”
周桂临桌翻着册子,“民舍加固确实是个问题,咱们不能年年都等到坍塌了再想办法。”
“可是,”
孔岭坐在对面,“这笔额外开支从哪里来呢?今年受战事影响,没有银子再拨了。”
沈泽川把眉心捏得微微泛红,他在主位上坐得有些头昏脑涨。
隔间“噼啪”
的算盘声就没停过,那都是从河州和厥西商铺里拨过来的伙计,专门伺候账簿。
近几日天冷,书斋里边烧得都是炭盆,人又挤得多,连续待上几个时辰闷得要命。
“战事紧要,”
沈泽川说,“给各州的军费就不要削减了,从去年行商们的税银里拨。”
“开春前是道坎,只要熬过这三个月,雪化了自然有所好转。”
姚温玉稍作安慰,“行商们从互市这边倒给永宜港的糙茶也走得很好,今年可以适当地增加商税。”
“厥西的铜矿要继续做,就得跟厥西布政司打交道,”
沈泽川折扇转动,拨开手边上搁凉了的茶,“今年开春以后还能不能这么顺利,得看阒都是个什么意思。”
江青山坐镇厥西,境内生意往来他最门儿清。
如果阒都勒令他掐掉这条贯穿西北的茶道,那对于茨州确实是种打击。
“往好里想,”
孔岭抚膝,“也算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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