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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红姑娘正坐在客厅里剥毛豆,看见他,赶紧放下豆子站了起来,转身走进厨房。
容嫣正纳闷她干嘛躲着自己,忽又见她双手捧着一杯热茶走出来,一直递到自己眼前。
「谢谢。
」容嫣喝了一口茶,又问:「你表哥呢?上班去了?」
燕红略一抬眼,正对上容嫣的目光,脸又是腾一下红到脖子根。
低了头,用细得听不到的声音答了一句:「嗯。
」
答完以后,自己又羞怯得一阵风的跑掉了。
容嫣望着她的背影,觉得与昨日似乎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
直到她捧出了一个摆着几色早点的托盘走到容嫣面前,容嫣的眼光落到她那件鲜艳的桃红夹衣和那一双娇艳欲滴的新绣鞋上才恍然大悟。
她今天穿了一件新桃红夹衣,领口上绣了彩蝶双飞。
一条葱绿裤子虽是半旧的,但脚下一双粉红绣鞋却是簇新的,缝边处的丝线儿明晃晃的,不曾沾过半点儿泥。
燕红低垂着头,将托盘里的米糕稀饭一样一样取出,在容嫣面前的小书桌上摆好。
她今天的头发梳得也特别仔细,绞着两股又粗又黑的麻花大辫,又细意的从耳畔挽上去,像肩头顶了两只大大的圆环,用彩色玻璃丝扎好。
摆好了早饭,照例是容嫣坐在那里吃,她在一旁服伺。
容嫣心思伶俐过人,如何感觉不到。
他本心无芥蒂,但这孤男寡女相对,不尴尬也渐渐的有了些尴尬在里头。
就着咸菜喝了两碗粥,容嫣就推碗说饱了。
刚想伸手到怀里掏手绢出来擦嘴,方记起手帕昨晚抹了茶水,已经被燕红拿走了。
这时忽有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面前。
容嫣愣了愣,只见燕红姑娘羞涩万状地低垂了眼,齐眉举案似的将已经洗干净的手帕捧到眼下。
容嫣没奈何,只得伸手去接。
只见一方素巾,一边是又粗又短的手指,其中几节红肿破皮,应该是年初冬天生的冻疮未好。
一边是洁白纤长,柔弱无骨,倒像是女人的手。
看着这燕红姑娘收抢碗筷而去的身影,本该用来擦嘴的手帕被容嫣不知不觉的用来擦了额头。
他心想古人言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然是真理。
何止美人,就连这村姑的恩情他恐怕也是消受不起。
「你那表妹要住到什么时候?」容嫣问沈汉臣:「是不是要和你圆了房才肯走?」
「就会胡说。
」
「你要是心里没人家,要同人家讲清楚,别白白耽误了姑娘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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