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二夫人念叨了很多,柳绵已经有些记不清内容,但是她知道,无非是些请求她救救她的孩子,她的弟弟。
数月前那皱巴巴的小孩子刚刚满月,长出了几分模样,嘴唇和她有些像;数月前,她还曾在那小家伙面前踢毽子,他还对她笑了,那笑单纯无邪,清澈干净。
而那天,她看到的孩子,唇色乌青,发着高烧,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不时传来几声很轻很小的咳嗽声,她看着心痛。
一家人都被关在了牢里,唯独她,王缄念着旧情将她接来宫里,不说明身份,下人非常识眼色的悉心照料她,不敢有半分不敬。
他也是自安排之后,今日一根红绳之寸寸相思6“滚出去!”
一声咆哮吓得众人浑身发抖,端着水盆的丫鬟双手颤抖着快步走了出去。
啪一声,皇上打掉正在给自己穿衣服的手,走向跪在面前的女子。
低下头,带着帝王天生的霸气和威严,傲慢的俯视着柳绵:“你们都下去,剩下的事情都由你来做。”
众人喏了一声,小心谨慎的退了出去,柳绵闻声颤抖着站起身。
颤巍巍的伸出一双红彤彤的手,紧抿着唇走上前,给面前的人穿衣服,挽发。
一切行为笨拙又缓慢。
皇上似乎也极有耐心,静静地等着她给自己收拾。
一声极轻的提醒,“好了。”
年轻的帝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女子低着头,咬的嘴唇快要破了皮,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柳儿,今天是最后一日,等我下朝回来,我想知道你的回复。”
说完,甩着袖子离开了。
这十日,为了逼迫她,让她浣衣局洗衣裳,又让她去尚衣局去缝补衣裳,让她去御膳房做饭,没干过粗活的大小姐,短短十日,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红肿粗糙。
上朝期间,王缄听着大臣们汇报着情况,一丝不苟的样子有些心烦。
分了一点神,想起等着他下朝的人,又觉得这烦人的汇报再多一些长一些。
实在是不敢听她的回答!
漫长的时间耗过去,王缄缓慢的走着,为了拖延时间,去御花园绕了一圈,看了会儿景。
正值春日,处处生机盎然,他却没心情欣赏,盯着水面上抢食的鲤鱼,神游天外。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闻声回头,是他安排在柳儿身边服侍的太监。
神色紧张脚步匆忙,一路低着脑袋,扑通跪了下去。
“皇上,柳姑娘她……”
听到是关于她的事,他慌了神,“她怎么了?”
太监不知如何开口,心一横,开口道:“柳大人在牢里畏罪自杀了,柳夫人殉情而死,几位侧室也跟着上吊了,只留下一个六月大的婴孩,柳姑娘听说后晕了过去,太医正在问诊……”
话未说完,只觉着身边一阵风,明黄的身影已经不见。
甘露殿,有股淡淡的药味。
王缄进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侍女都归在床前,那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精致的匕首。
“来了啊。”
语气淡淡,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达眼底。
用浅粉色的帕子轻轻地拭着锋利的刀锋。
他止住身,挥退了下人。
一不留神,划出一小道口子,细小的血珠立刻鼓了出来,越来越大,那人看着受伤的手指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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