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
万重为睡在他的另一边,两人各盖各的被子,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互不打扰。
但就算如此,那人的存在感仍然太强,每个呼吸、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在时温的心尖上,轰隆隆像被列车碾过。
夜色渐深,这一天带来的冲击和疲乏最终将时温拖入沉沉的睡眠中。
他在彻底睡过去之前,脑海里最后一幅画面,是他去关灯时视线扫过的万重为放在床头的那本书——《她比烟花寂寞》,作者是英国的一对姐弟。
万重为竟然看这么文艺缱绻的书,这是时温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醒来,万重为已经不见人影。
八点多了,今天上午没课。
时温慢吞吞坐起来,再次适应了一下周围环境带给他的冲击,这才晃晃脑袋,爬起来去洗漱。
上午没事,他可以留在家里,洗漱完吃完早餐,他便去花圃里查看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之前移栽的和音玫瑰很成功,通风和光照环境也好,照现在这个状态,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开花了。
如果万重为看到盛开的和音,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
—
跟着父亲来洛水居的那年夏天,时温只有七岁。
记忆里那年雨水特别多,再就是那个十五六岁就不苟言笑的少年万重为,成为那个夏天漫天苍白雨幕中的一道鲜活色彩。
那时候,万行川还住在洛水居,和他的第二妻子方连云一起。
万重为上的是寄宿制学校,不太常回来,但每次回来,本来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家里,便会变得有些压抑。
方连云明显会心情不好,不爱说话,也不下楼吃饭,偶尔还会传来她和万行川的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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