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恕明心不能从命。”
傅东山既已下决心前来,便做好了被回绝的准备,他了解自己的师妹,阮明心打小就和众师弟们不同,她不是不在乎正义、感情,却素来并不是会受这些东西拘束的性子。
“小师妹,你可知此战一旦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尽管傅东山疼爱阮明心这个小师妹,但有的时候,却更以大局为重,因为这是师父乃至大剑师们一直以来的责任。
阮明心抚摸着雪雕的脖颈,沉默着没有回答。
傅东山脚下踏了几步,走到悬崖边,指着底下澎湃的山水说到,言语很是激动:“到那时,江山覆灭百姓涂炭,你忍心看着从小长大的这片大好河山,变成那副可怜可叹之模样吗?”
阮明心走到他身边,眺望着远方那座再熟悉不过的城,摇了摇头道,“师兄你错了。
不管战争的结局是怎样的,山永远是山,土地还是土地,不过是主人换个姓氏罢了。”
傅东山长长地叹了口气,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阮明心说的又有什么错呢?他平稳了激动的心情,回答道:“是,可世上永不再有南庆了。”
“但与我并无干系。”
阮明心淡淡道。
傅东山准备的说辞一一被反驳,他眉头紧锁,犹豫了很久很久,迫不得已搬出了最后劝说阮明心留在南庆的理由。
“师妹,我知道,你不喜权力斗争,可这也是师父想守护的南庆啊,看在师父的面子上,难道不能够留下来吗?”
这一回,阮明心没有立即表明态度,反倒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由大师兄来劝说她留下,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他不仅了解自己的性格,也清清楚楚地知晓自己的软肋。
世代的大剑师,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而存在,师父死了,南庆大剑师的责任就落在她身上。
只是……她有她的原则。
霍铮师兄还在西瀚,这时候,她无法抛弃这一切,而她自己独自留在南庆。
上辈子,她错过了他一次,这辈子,她不想再错过。
阮明心指尖点了点雪雕的额头,它乖乖低下身子,任她上来。
“抱歉。”
阮明心低低地向大师兄说了声,欲乘雪雕离开。
谁能料想得到,大师兄忽地拔剑出来,立在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依靠在剑身,单膝跪在地面,双手作揖,喊道,“小师妹!”
若阮明心说没有被此情此景触动,那是假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大师兄这样心怀天下的男子汉!
“大师兄这是做什么?”
阮明心快步将师兄扶起,“先起来再说。”
傅东山眸底的颜色越发深沉:“我知道你不愿留下,但我只有一个请求。”
“不涉及南庆战事,我自当倾尽全力。”
“如今,战争迫在眉睫,师兄想趁开战前,强行破境,还望师妹能够为我护法,南庆,总要有人撑起半边的天。”
阮明心沉重地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
深山某溶洞内。
束发的男子盘腿而坐,他正在运功吐息,试图在短时间内强行提升武学造诣,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阮明心守在洞口,为雪雕找来些食物,耐心地喂下,雪雕倒是嘴刁得很,什么都只浅浅尝一口,大约是平日里大鱼大肉吃惯了。
山洞是阮明心偶然发现的,十分隐秘,但她还是时不时向四周环视,毕竟,破境是大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此时,大师兄进去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了。
就算是不小心闯入只小野兽,也可能让他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男子额间的汗珠越来越大粒,终于滑落下来,一时间,真气四处乱溢,他明白再强行运功,浊气将迅速侵蚀五脏六腑,轻则入魔,重则丢了性命。
他急忙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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