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吗?”
陆锦惜仿佛现在才知道,露出几许惊讶的表情来。
“这可实在不很对得住弟妹了。
本来弟妹也应该听说了,近日宫里面多有一些腌臜的传言,句句都牵扯着贤妃娘娘,我知道之后,还想宽慰弟妹两句。
看来,现在是不用了。”
虚伪!
卫仙看着她那一张带笑的脸,是半点没从这神态中看出半点的诚恳,只听得出那种毫不掩饰的嘲讽。
可又怎样呢?“宫里面的事情,自然有宫里面的人操心。
我嫡姐是个本事人,入宫已有近六年,荣宠不衰,那些个流言早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在传了。
一位是皇上年轻时候挚友与伴读,一位是皇上如今的宠妃,要追究皇上早就追究了。”
到底还是同出一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卫仙没有落井下石。
更何况……她本也不是那么忍心,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厌恶卫仪。
天下人都当她与顾觉非之间有点什么,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入宫的恩旨传下来的那一天,她那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嫡姐竟然怔住了,反复问了传旨太监三次,是不是传错了。
公公们只当她是高兴坏了,不敢相信。
那时候,也没有多怀疑,只反复喜笑颜开地恭喜她,说什么荣华富贵的好话。
然后慢慢地,她那一位嫡姐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自然起来,很快就变成了毫无破绽的笑容。
可那一天夜里,卫仙没睡着。
卫仪的院子就在她不远处,瓶瓶罐罐摔倒的声音响了一晚上,直到天明才歇了。
眼前人,天上人他来了?其实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陆锦惜手指轻轻地一停,便将那几页纸给压回了桌面上,平淡地道了一句:“进来说话吧。”
“谢嫡母。”
薛廷之低垂着眉眼,跨入了屋内。
这是书房。
陆锦惜就坐在书案后面,一袭鹅黄的春衫,捏着笔时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明明隔了有一段距离,可薛廷之却一眼看见了她腕内侧那一枚小小的红痣。
那一瞬间,便像是被晃了眼一般,心乱之余,还有些恍惚。
“坐。”
他这小小的异样,陆锦惜注意到了,可此刻情形特殊,还未往别的地方想。
只当他是才知道科举改制这消息,无论如何老成,多少也有点情难自已。
于是抬手一指挨墙那棋桌旁的位置,叫他先坐。
若是素日起居的暖阁,里头都是有多余的桌椅的。
可这书房,说是薛况的,可其实一直都是陆锦惜自己在用,也没留旁的座位。
适合让薛廷之坐的,只有这里。
那原本是一张方几,但此时原本的青玉棋盘被撤去,换上了一张墨玉棋盘,便成了一张棋桌。
两只红木雕漆圆凳,置于两侧。
薛廷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了个清楚。
可待依言坐下之后,才将摆在这方几上的棋盘看了个清楚,只一瞬间,瞳孔便缩紧了,一些东西迅速地浮了上来。
这墨玉棋盘,竟是由一整块墨玉雕成!
圆润浑然!
分明不是什么便宜货,只怕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弄到。
更不用说,他一下想起薛迟那小子曾炫耀过,说他娘收了很珍贵的礼物,什么棋盘,还有一把他很喜欢的洪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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