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方逾明,方家大小事几乎皆由他掌管决断,方成珅大有尽数放手的意思,只偶尔在关键抉择间点拨几句。
骤然掌权于他来说其实并不多么困难,方逾明料得自己活不长久,暗地里教过他许多,经商之能用人之道,他虽拿捏得不甚娴熟,倒并未让人瞧出错处。
毕竟比之于自小当将来家主培养的逾明还是稚嫩许多,有时事务压下来,为免旁人说闲话,薛宁要熬个通宵,八梁景那日仿佛早有预感,到了夜里怎么也睡不踏实。
果不其然,夜刚过半,她听得外面阵阵骚乱,睡意顿消。
随侍的小桃打探一番跑回来同她讲,大少爷的院子里出了事。
她脑中嗡然作响,急急披了衣服就往东院赶,心道万万不要是逾明哥哥的病情又出了什么岔子。
大约她的祈愿被月神娘娘听见,逾明哥哥果然没有什么事。
作为偿愿的回报,有事的是她。
她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就被薛宁拿来当作要挟,惊愕茫然过后,若说不愤怒生气才是天大的谎话。
可她这个人,向来性子都使得很有余地,这回被气急才将从前留一分的余地只留了半分。
饶是就在这半分余地里,她也颇敏锐地察觉出眼前总爱捉弄调笑她的人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论是他异常惨败的病容,还是虚浮不稳的身形,皆刺眼得厉害,连嘴角牵强嘲讽的笑意,都像在扯住人心尖使劲往外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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