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芝顺从的任由他抱,心中也觉得酸楚,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表示自己会一直在这里。
半响,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松开了她,重又恢复了素日的冷静与理智,“后来,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就对...断了念想,只是心中到底不甘。
再后来,你来了月上谷,我们一起入静、练功。
我第一次入静,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宁与祥和,从身到心,仿佛被洗涤澄清了一遍一样。”
他唇角噙笑,一双美目中溢满情意,灼灼的盯向重雪芝,像是要将她印在心中一样,“那些陈年的纠葛,都暂时沉在了心底,我前所未有的冷静。
那一刻,我便对自己说,去他的配不配,我想要得到幸福,我想要和棠儿在一起。
既然想,那便去做,不管日后结果如何,至少此刻,我绝不后悔。”
说到这里,上官透微微一笑,依旧又是昔日的翩翩公子模样了,他抬起手,将重雪芝散落垂下的发丝轻拢到耳后,温柔道:“所以,棠儿,你不必妄自菲薄。
于我而言,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
棠儿,我爱你。”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重雪芝含羞低头,面上绯红一片,神色却显得坚定,只低低的道:“我...我也是。”
话说开了,二人心中轻松了很多,遂都会去休息了,准备养精蓄锐,参加第二天的正式婚宴。
*
江湖儿女礼节没有那么繁琐,双方都无父母亲长在堂,六礼又减缩了一半,如今只须签定了婚书,便可择吉日迎亲了。
重雪芝不太懂这些,不过,也用不着她帮着做什么,红袖是个能干人,一应事务自己都打理的妥妥当当,她只需在迎亲前,陪伴新娘子就可以了。
第一天是过嫁妆,第二天就是亲迎。
一大清早,红袖便被喜娘给叫了起来,又是沐浴梳洗,又是上妆换吉服。
新娘子的妆容浓烈,上完妆后对镜一看,只见红袖原本十分的美貌,愣是被减损了三分。
她生性豪爽大方,为人又义气,在江湖上朋友众多,女性朋友更是不会少,这会儿正有一群少女或妇人团团的围着她,针对新娘子的妆容,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她们各自争论不休,直闹的喜娘心惊胆战,无所适从。
最后,红袖被闹得头疼,干脆拍板决定,一切都听喜娘的,众人这才悻悻然安静了下来。
好容易装扮好了新娘子,便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是新郎官来迎亲了。
重雪芝偷偷从窗缝向外看,只见仲涛一身大红吉服,英俊的脸上满是笑容,显得容光焕发。
只是高兴的太过,看着竟显得有几分傻气。
仲涛的身后,正簇拥着七八位俊秀的青年侠士,上官透也在其中。
他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浅绿色长袍,手持折扇轻摇,眉眼间笑意氤氲,静静立在那里,仿若一杆亭亭的翠竹玉立。
室内的未婚少女们见了,忍不住都红了脸。
此间习俗,新娘子出门前,依例要刁难新郎一番。
这下,重雪芝可是大大开了眼界。
女方这边一个个都彪悍不已,相出的招数一个比一个难招架。
这个说,请新郎舞剑一番以助兴;那个说,请新郎抚琴一首以表心意;一个说,要学大户人家,请新郎现场做几首催妆诗;一个又表示,自己这里有几道难题,欲要考较上新郎一番。
凡此种种,直刁难的仲涛头皮发麻,讪笑着回身四处求助。
幸好他的伴郎团很给力,个个都多才多艺,就连上官透也不例外,当场便做了两首催妆诗出来。
对仗工整,词意文雅,被众伴娘一致评为上乘之作。
刁难也要有个度,女方这边也知道适可而止,每人都循例拦上一回,又向新郎要了个大大的红包,便主动开了房门,将披着大红盖头的红袖给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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