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仪的消瘦和憔悴,天子自也是瞧出来了,此时听萧清音提起,他便顿住步子,反问道:“所以,你这是赶我走,让我去瞧她?”
话罢,天子便端出抬步要走的模样。
萧清音连忙伸手拉住天子,小声道:“圣人!”
天子低头看了看萧清音抓着自己明黄绣龙袖角的细白指尖,再看看她面上那依依不舍的神情,不由也是一笑,这才抬手揽着人往里走:“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得改一改才是。”
萧清音似羞似恼,嗔怪般的看了天子一眼。
天子不以为意,只揽着她的肩头往里走,一面走一面问起洛阳的事情:“先前你和林昭仪都写过信,看你信上说的,二郎这些日子在洛阳似是为难你们了?这回还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
萧清音连忙辩解道:“圣人多虑了,这点儿的事还真称不上辛苦。
如今想来,妾与林妹妹初至洛阳时确实是任性了些,便是写信回长安,信里也有些个人情绪.......如今回了长安,再想想自己当时写的信,妾自己都觉难为情。”
天子抬步跨过门槛,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哦?我记得昭仪信里,颇多委屈......想来也是秦王此回在洛阳行事太过,叫你们难堪了?”
萧清音顿了顿,斟酌着言辞道:“其实,倒也不是大事。
只林妹妹那性子,圣人也是知道的,她原是兴冲冲的去洛阳,想着瞧一瞧洛阳宫里的珍宝。
谁知秦王已是叫人封了库,便是林妹妹拿了圣人的手谕出来,秦王也不肯破例........”
说着,萧清音又抬眼去看天子神色,苦笑了一声:“林妹妹哪里受过这委屈?这才恼了,几日功夫,人就受了一圈。”
天子神色不动,只垂眸看了眼萧清音:“她这脾气确实是大......你呢?你就不委屈?不气?”
萧清音端出坦然模样:“要说气那肯定是气的。
只是妾后来一想,也觉是妾和林妹妹太任性了。
那会儿秦王正管着洛阳城里那些事,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顾得上理会妾等微末小事?”
说着,萧清音不由感慨了一声:“也是秦王有心,待得我等回长安时,洛阳城中百姓闻得秦王之名皆是感激涕零,可见是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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