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开口:“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死了以后,阁内被清洗个遍,余望陵明知项飞白对我心软,为什么还留着他。”
花垂碧大言不惭:“总不能是他好龙阳,对这人有非分之想吧?”
余沙有些无语地笑了一声,说:“是因为他心思深沉。
心思深沉的人往往喜欢有情有义的傻子。
金盏阁上上下下的这些弟子门人,不是余断江或者长老院的狗,就是为了利益可以朝秦暮楚的小人。
独有一个项飞白,没有背景,又心思单纯,不但没听他唆使,还记得提前给我报信。”
余沙慢慢说,语气颇为无奈:“但是重情义的人做不了这种事,余望陵不会不懂。
如果不是病了,他不会让项飞白一个人来。”
花垂碧理了理这话,以为算是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这人下不了杀手?”
余沙:“那倒不是。”
花垂碧:“……”
花垂碧:“那你说这半天有什么用。”
余沙轻笑了下:“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就比如,若突然出现变故,比起大局,他会下意识先护住离得最近的人。”
“以及。”
余沙从袖筒里抽出一块黑布,给自己带好:“如果有机会可以不杀人解决这件事,他会选择不杀人。”
日头慢慢走,风华台前的那柱剪了一半的香已经快要燃完了。
项飞白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那根香,直到它烧到底,那一星半点的火光燃没了。
才仿佛一颗心永永远远地坠了下去。
余沙,到底还是没来。
“时辰到了。”
宋福顺也看着那火光没来,弹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催促了一声:“项管事,先杀第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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