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应声,上去打开门,才跨进去,就“哐当”
一声后跌在地上,见鬼似的叫起来。
奚鸿轩沿着打开的门,看见了纪雷。
他胃里翻滚,掩面后退,不顾一切地撞开桌椅,冲到雨中剧烈呕吐起来。
沈泽川洗着手,把手洗得泛红,才用帕擦了。
身上的白衣没沾血迹,却萦绕着血腥味。
他拎起衣襟,皱着眉闻了闻。
好臭。
沈泽川就这样蹲在水边,淋着雨。
夜雨很快淋湿了他,他缓缓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望得脖子都酸了。
随后他站起身,往回走。
沈泽川走到禁军宅院的巷子里,看见宅院门口立着个人。
萧驰野斜倚着门,在黑暗中抱着手臂,犹如猎豹一般盯着他。
雨中不知何时夹杂了雪,备感湿冷。
初雪风吹衣袖,凉意砭骨。
就在这时,沈泽川忽然偏头打了个喷嚏,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对峙。
他淋得浑身湿透,冲萧驰野摆摆手,闷声说:“有帕子吗?”
萧驰野跨出一步,递给他一方帕子。
沈泽川鼻尖冻得泛红,指尖也红,他拿着那蓝帕子,掩住口鼻。
萧驰野这才慢悠悠地撑开伞,也不让开,问:“去哪儿了?”
沈泽川说:“玩儿。”
“你好歹也是我的近卫,出门玩儿,总得给签押房通报一声。”
萧驰野说,“无声无息地跑了,真叫人担心。”
“浴堂里留了腰牌,二公子没见着么?”
沈泽川嗅见这帕子上的味道,怪好闻的,不是阒都贵子们惯用的熏香,而是像烈日下狂浪的飒爽劲风,是萧驰野身上带的味道。
真好闻啊。
沈泽川低垂着眸,几乎要对这味道着迷了。
这是他触不可及的日光,也是他此生不复拥有的意气。
他有些不想把帕子还回去,于是挑起眼角,用余光瞟着萧驰野,带着点欲说还休的意思。
“没见着。”
萧驰野在胸口摸了一把,没摸着想要的东西,转眸正看见沈泽川的目光,一愣,说,“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这样瞧着我?”
“那谁知道呢。”
沈泽川冲他略微得意道,“我做的亏心事多了。”
“说一两件来让我听听。”
萧驰野说道。
“促膝夜谈该在屋里,站这儿怪冷的。”
沈泽川咳了咳,说,“浴堂还开着吗?”
“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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