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亢奋地又拔出手机,手势如陈式太极拳之举刀磨旗怀抱月,如临大敌地打开宁宥的短信。
大桌后面一直留意着宁恕的赵唯中看得心生警惕,道:“你可不能失信于人,不可以发短信。”
宁恕冷笑:“失信于人?这话你有资格跟我说?但我从不失信于人,即使我面对的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赵唯中气得脸色血红,“你别图一时之快……”
“谁规定我不能图一时之快?你?给个理由,呵呵。”
赵唯中差点儿噎死。
只好闭口不言。
宁恕这才看宁宥的短信,“今早醒来,终于稍微还魂。
蓦然想到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一个人去了,痛不欲生之余,想到幸好幸好,我还有两个血缘最近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儿子。
我昨天以为我永不想再见到你,可今天再想,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始终是我弟弟。
而我承认,我因为从小背负责任,惯性地令我至今对你管得太多太宽,不像常规人家的姐姐。
以后我会像大多数家庭的姐姐一样,成年后不再主动干涉同样成年的弟弟做任何事,甚至会克制自己的热情,不再打听弟弟在做什么,活得好不好。
但任何时候,你得记得,我会收留你,我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宁恕看得目瞪口呆,这真是宁宥的短信?这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这些话让宁恕的心不禁为之柔软而伤感。
还有宁宥的承认,宁宥的承诺,都是前所未有,可因为有这世上最亲的人这种话的温情打动,宁恕竟忘了去猜测宁宥写这条破天荒的短信的背后动机,只翻来覆去地看。
下意识地,宁恕手臂上的肌肉松弛下来,握手机的手慢慢下垂,一直下垂到膝盖才止住。
赵雅娟匆匆回到办公室,进洗手间将一面装铰链上的镜子死命掰下,便神色如常地揣着镜子下楼走到儿子的办公室。
别人都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刚才一顿吵闹带来的影响,可谁都失望,赵雅娟温和而文雅地打开儿子办公室的门,那门轴保养得当,即使门板沉重,打开时依然没发出一丝声音。
赵雅娟踩上办公室柔软的地毯,环视一周,径直走到宁恕面前。
她有些奇怪,宁恕当前的状态似乎与儿子形容的不一样,并不是那么剑拔弩张,而是在傻傻的像个宅男一样地在玩手机。
赵唯中见到妈妈进来站定,立刻活泛起来,起身端起一把椅子送到赵雅娟身后。
赵唯中的响动大了点儿,到底是干扰到了宁恕。
宁恕一抬头,愕然发现赵雅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一直静静看着他。
宁恕大惊,猛然醒悟自己刚才的软弱差点误了大事,他立刻收起手机,冷峻地坐直了,全神贯注面对赵雅娟,冷静地道:“赵总。”
赵雅娟点点头,这才坐下,正对着宁恕。
“小宁,去找岳局前,我先跟你谈谈。”
宁恕点头一下,没答话。
赵雅娟道:“我回顾一下我们的关系。
其余你我共同经历的那些我略去不谈,我只说我遭遇的一个人,那个人辗转找到我,提醒我说他的小偷朋友帮你从我包里转移钻戒到你手中。
那个人有名有姓,我也事后调查过他的身份,与他的自我介绍相符。”
赵雅娟找出阿才哥的名片,微微俯身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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