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脸色柔和了很多，说：“灿灿，明天再坚持一天就好，你很快就成功了。”
乔灿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盯着白安娜，一字一顿的说：“妈妈，在你的心里，芭蕾是不是最重要的。”
白安娜看着乔灿灿褐色的眼睛，里面充满着复杂的情绪，她心里有些发慌，仿佛打碎了最重要的东西。
“灿灿，怎么了？”
说着，白安娜想要揉了揉她的头发。
乔灿灿躲了过去，她说：“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学芭蕾，我并不喜欢芭蕾，现在，我十分讨厌它。”
白安娜皱着眉，她也严肃起来，说：“灿灿，你要摆正你的心态，明天这场比赛十分重要。
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它就放弃自己这十几年的努力，听妈妈的话啊，妈妈这是为你好。
你知道多少人想学芭蕾因为费用和没有录用的机会不得不放弃了吗？你的条件是多少人都羡慕的，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听话啊，宝贝。”
乔灿灿莫名的想笑，她嗤笑一声：“妈妈，你难道忘了吗？我从小都没有把芭蕾当做自己一生的追求，我也从来不会闹小孩子脾气。”
白安娜惊讶地说：“灿灿，你这是怎么了？明天就是比赛了，别再闹脾气了。”
乔灿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白安娜站在原地，她被乔灿灿的那一眼看的有些发慌。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这个比赛是她渴望已久的，她想要女儿不要像她一样，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但是，她抬头看乔灿灿离开的方向，又叹了口气。
但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不管怎样，明天的比赛必须顺利。
吃过晚饭后，乔灿灿默不作声的进入练舞房，下午的时候她的脚踝隐隐作痛，现在仿佛是有千万颗针扎在上面。
她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安娜连忙扶起她，担忧的问：“灿灿，怎么了？”
乔灿灿疼的脸发白，她看向自己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
白安娜也看到了，她惊讶捂住嘴，声音发颤：“天呐，这，这怎么回事儿。
怎么肿这么高，明天还要比赛，这样的话比赛怎么办？”
乔灿灿脸上冒出了细汗，她听到这话后心底最后的火苗也被熄灭了。
她再也无法控制住那些糟糕的情绪，一把推开面前的白安娜，眼泪夺出眼眶。
白安娜被她推倒在地，还反应过来就听到乔灿灿哽塞的哭喊声：“比赛比赛，又是比赛，难道芭蕾比赛就这么重要吗？”
白安娜愣住了，她呆呆的说：“灿灿……”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芭蕾芭蕾，即便和你待在一起也是在舞团里。
我没有像你那样喜欢芭蕾，也不会像你那样喜欢它。
在你的眼里，芭蕾真的这么重要吗？啊？我呢？我是你不被期待的孩子，是剥夺你当上主演的凶手，是你用来完成梦想的工具，你有没有想过我喜不喜欢它，想过没有？”
白安娜嘴张了又张，她有一大堆话想问她，想问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想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外边下起了雨，滴滴答答。
一阵冷风吹来，敲打着玻璃，发出霹雳霹雳的声音。
乔灿灿躺在床上，她沉默的看着床位坐着的白安娜。
白安娜正低头仔细的用冰块敷她肿起的脚踝，她柔声的问：“还疼吗？”
乔灿灿尝试动了下，钻心的痛又传了过来，她忍不住发出了痛呼。
白安娜心里很着急，眉头紧锁，她既担心女儿的身体，又忍不住发愁明天的比赛。
乔灿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拿起白安娜手中的冰块包，敷在自己的脚踝，声音清冷：“你不用担心，我明天会去比赛的，已经很晚了，你睡吧。”
白安娜皱眉看着她，说：“灿灿！”
乔灿灿抬头看着她，不客气的说：“你出去，我很累。”
白安娜看了她一会儿后，说：“好好休息，明天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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