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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里有两个都是锯嘴葫芦,林匪石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地下室的热闹,单口相声说的一绝,惹的空气中微小浮粒都在活蹦乱跳,最后终于口干舌燥地偃旗息鼓,带着江裴遗告辞了。
贺华庭盯着他们离开,然后关上了地下室的门,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走出杂草丛生的院子,江裴遗缓缓舒了一口气,那昏暗而狭窄的地下室给人的感觉太压抑沉重了,他难以相信怎么会有人在这么荒凉阴暗的地方生活了一年时间。
林匪石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向来没什么心肺,对贺华庭的照顾大多是出于“同情”
,以前在他眼里“除却死生无大事”
,现在“大事”
里又加了个江裴遗,其他人就塞不下了,他单手搭到林匪石的肩膀上,说:“我带你去吃晚饭。”
江裴遗听着脚底下细碎树枝被踩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着晚夏聒噪的蝉鸣,夜风也温柔,这条路似乎能走一辈子似的,他轻声问:“吃什么?”
“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
“好啊。”
两个人像早恋少年那样浪漫的手拉着手走出村庄,又渐渐远去,回到停在路边的面包车上,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在路上,在将近十点的时候才来到一家亮着广告牌的火锅店。
──这个点,除了老板还在坚守岗位,确实已经没有人了。
林匪石点了他最爱吃的娃娃菜和手擀面,其他都让江裴遗去点,江裴遗点的基本上也都是林匪石喜欢吃的东西,匪石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喜欢吃“甜不辣”
“豆腐泡”
这种没什么营养的东西,江裴遗不知道下次这样跟他面对面吃饭是什么时候,只希望他尽兴。
奶白色的菌汤锅底沸腾了起来,冒出烟雾缭绕的热气,湿润地氤氲着,像情人的眼。
分别之前,他们在夜色之下接了一个隐秘而缠绵的吻。
令人心烦的蝉鸣早就停下来了,空气里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天上也没有月色,周围太黑了,看不清脸上和眼里的表情,只能听到江裴遗平静地说:“回去吧。”
林匪石说:“以后有时间,我让鳄鱼去接你来。”
江裴遗“嗯”
了一声。
林匪石静了一会儿,忽然语出惊人道:“我们好像偷情啊。”
江裴遗:“……”
林匪石摸黑又吻了他一下,低笑着说:“小老婆。”
然后在江裴遗伸手抽他之前蹦蹦跳跳地跑了。
江裴遗在原地站了片刻,和夜色融为一体,又抬手遮了一下眼睛,直到听不到林匪石的脚步声了,才转身缓缓离去。
市局又来了新案子,只是没有林匪石在其中“推波助澜”
,相比而言都是“菜鸡互啄”
的小案件,重光市土生土长的坏人们普遍没什么“反侦查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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