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
祁钰知道她在想什么,“钱成里寿数未尽,不可取他性命。”
宁春听了这话更气:“什么意思?坏人作恶多端反而长命,我这个穷人家的女儿势单力薄,活该短命吗?”
钱成里是祸害遗千年,她宁春好人没好命。
从小爹爹就教她,要心存善念,不得作恶,可她只知道娘是好人,却在生她时难产而死;爹爹也是好人,四十来岁便重病缠身,家里没钱抓药,日日与病痛为伴。
如今,她更是沦为恶县令的小妾,为保清白自尽,做了孤苦伶仃的鬼。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气愤,脸上有痛色纠集,祁钰再出口,是温温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鬼差大人,小的……小的不该说这话,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没听见吧。”
宁春突然意识到,在这位不知脾性的鬼差大人面前这般慷慨陈词,似乎不太妥当,人家毕竟是地府办公的,有些话背后说说也就罢了,在人面前说,不就是指责地府行事不公正吗,让人面子挂不住。
祁钰倒也没多说,对宁春的好态度很是欣慰,向她解释道:“钱成里的恶行,我虽在地府也多少了解一些,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强抢民女,任意一项,都能让他入狱,但如此太便宜他了。
地府有记载,他能活到花甲之年,此番对他是个教训,却也让他因祸得福保全性命,相信其定能悔改,将搜刮来的民财尽数归还,多年来的积攒也造福于民,余生诚心向佛,并嘱后人行善积德。”
“不愧是鬼差大人,处理这等十恶不赦之人,也能恰到好处。”
宁春知道这些多是生死簿功德簿上记载之事,祁钰不过凭记忆复述,心道阎君倒不是个昏庸的,借着她便使钱成里向善,散了钱财,遣了妾室,吃斋念佛,还要搭上后人,阎君实在是高明。
她没想到,如此,自己也成了钱成里向善之路的重要一环,阎君到底是将她当棋子使了。
祁钰想到的是更要紧的事,看来阎君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这可是地府最大的头儿,她得仰仗他行事。
若是这阎君有弱点,比如贪酒,好色,爱财,她还能巴结巴结,可看着眼前这位鬼差大人都不好惹,油盐不进,阎君定是个更厉害的人物,她在地府能混个差事玩玩,管管旁的鬼差吗?
祁钰听她的话,怎么也不像是真心奉承,可又找不出她不真心的理由,便未再接话。
宁春默了一阵,惆怅看着他:“鬼差大人,能问您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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