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真没钱了，我棺材本被你给吸干了，我跪下来求你，你别吸了，回头是岸啊。”
许悠悠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之前跳出来作伪证那老头，此时他苦苦哀求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在李老太家作伪证的凶狠。
这条巷子里的街坊们又凑过来看热闹，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
“刘老头惨啊，老来得子，得了个讨债鬼，这才从那地方放出来没几天，又开始吸了？”
“我可听人说了，这玩意一旦沾上了，一辈子都戒不掉，刘老头不给他钱是对的，还不如多给自己攒点棺材本。”
“刘老头也是自作孽，年轻那会就是个丧良心的东西，刚刚在李大姐家还作伪证呢，不就是因为拾荒那点破事，觉得李大姐和他抢垃圾，他就颠倒黑白害人家，养这么个儿子，真是报应！”
许悠悠竖着耳朵听全乎了，屋子里的敲敲打打声也没停。
在一声巨响后，里头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老东西，你又撒谎！
还说自己没钱？这是什么？你还藏着一袋子银元，这是等着自己偷偷花呢！”
“你不能拿这个！
这是咱家最后的家底了，我求求你了。”
刘老头哀求道。
但回应他的，是儿子用力一脚踹开：“老东西，多事！”
年轻男人气势汹汹地拿着一只巴掌大的布袋子冲了出来。
许悠悠只看了一眼，便心下一跳。
这人面容凹陷，双眼无神，瘦弱得就像是一层骨头架子。
叶家姐妹俩虽然也瘦，但身上还是活人的味道，面前这人，没有半点活人应有的精气神，倒更像是行尸走肉。
看到外面围着一圈人，刘小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众人：“让开。”
人群立马分开一条路，所有人对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刘小宝也不在意别人的意见，拿着东西就想跑。
“你手上的东西是银元？卖吗？”
听到清脆的女声，刘小宝回头看了眼，他上下打量许悠悠一眼，瓮声瓮气道：“卖。”
“是什么银元，我先看看货。”
许悠悠说道。
刘小宝打开布袋子，露出几枚袁大头来。
“一共七枚，都要吗？”
刘小宝问道。
许悠悠点点头，一眼粗粗瞟过去，她并没有看出这些袁大头有什么不一样。
刘小宝狮子大张口：“五千一枚。”
围观的街坊们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袁大头哪有这么贵，不是一千多一枚吗？”
有街坊说道。
刘小宝立马狠狠瞪了说话的街坊一眼，街坊吓得闭上嘴巴。
“好，我全要了。”
许悠悠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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