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只是两声轻微的碰撞,屋里动静骤然响起,敲门声顿了一下,便停止。
有人在问:“小铮,是我,秦斌。
你没事吧?”
苏铮捂着膝盖,迟疑着走到门口。
开,还是不开?这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她不想让秦斌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手放在门把手上,苏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刚才打架了,也许秦斌也受了伤。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别扭自私抠唆的女人。
“我,还行!”
她想大大方方的,甚至奉送一个微笑。
可是开门看见秦斌高大的身影拢在昏黄的走廊灯下时,一种剧烈的情感突然冲击她的理智,叫嚣着让她扑进那个怀抱——安全、温暖,且本就属于她的世界。
她什么都没做。
手上的青筋因为紧握门把而根根绽露,所有的理智都被用作克制那不合适的情感,她只能简单的说出三个字。
同时,她也不知道,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嘴唇在剧烈的颤抖,泪水在无声的落下。
秦斌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惧孤单的苏铮,下意识的伸手想揽进自己的怀里,可是一扫眼,看到苏铮紧握的手,便生生的停了下来。
腮帮子的肌肉哆嗦了两下,才闷声说:“没事了。”
伸手用拇指擦去苏铮的眼泪,太多了,擦不完……苏铮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哭,赶紧低下头,身子一侧,让开门口,请秦斌进来:“进来吧,谢谢你!”
防盗门轻轻的合上,咔嗒咔嗒两声被反锁。
走廊里陷入一片寂静,五秒钟后,声控灯悄悄的灭了。
这时,才从另一头的黑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
石大海掐灭烟头,在脚下拧了一圈,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从安全门走出来。
他就是刚从送苏铮上楼的保安。
庞先生大闹的时候,他就躲在安全门后的楼梯间里默默的抽烟。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退伍的那个愣小子,他知道这个世界男欢女爱男盗女娼,男人和女人之间分分和和已经不在乎那纸婚约,有通奸的,有诱奸的,有强奸的,一个离婚的单身女人勾引同样单身的男邻居,或者一个离婚的男人去骚扰一个单身的女人,都不是稀罕事。
法律没说不可以,说不可以的时候人们也没听见,他作为保安不可能去制服每一个醉酒的业主,充其量只是防止随之而来的“恶性事件”
。
他一直听庞先生骂骂咧咧锤门砸板。
如果苏小姐自己开门,引狼入室,人家情投意合,他自然识趣离开;但是如果庞先生破门而入,那时候他再冲过去也不迟。
夜很凉,秋末冬初,晚上值班都要穿上棉服。
他靠着烟来提神,直到电梯“叮”
的一响,冲出来一个同样高大健硕的男人,风一样的扑向了庞先生。
石大海眼神很好,甚至有些毒。
凡是他看过第一眼的人,再见面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他想起来,这是苏小姐孩子的父亲。
下意识的松口气,石大海默默的数着数。
等到秦斌进屋去,他才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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