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怕了余沙,这人动辄就要搞出点大事,那北边的关世子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这艘船上的人有诸多牵扯,实在不能不谨慎。
余望陵斜坐在窗台下,手里握着一杯温酒。
他身体不好,酒自然也是要忌口的。
他素来自律,如此一杯,已经算是破例了。
他借着日头的光,只往那杯盏里瞧。
温酒醇美,在杯子里晃动的时候,杯壁都挂着一层莹润的质感。
这是漓江的水,才能酿出来的佳酿。
余望陵忽然就笑了下,开口问:“你觉得,对付余少淼这种人,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他没回答项飞白的话,只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项飞白愣了一瞬,想了下,谨慎地答道:“他……余少淼向来心思是最细密的,大局姑且不说。
于乱局当中,往往能从细末的枝节处入手,一出手便入碎石击破湖面,激起千层涟漪。
这样的人,想来只能拿住大局,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说了和没说一样。”
余望陵淡淡地点评道,倒也没有讥讽指责的意思,像是解惑,又像是自问自答,把话说了下去:“围城的事,你看他算的那么尽,其实时候过了再想想,倒不是在心思上输了他一头。”
“第一次,内斗,我背后站着李王府和长老院,他孤军奋战,自然是我赢。”
余望陵细细算着,“第二次,却又恰恰相反,我身在局中,顾虑太多,牵绊也太多。
而他却看似身在局中,却实是在局外。
李家,朝廷,金盏阁,翟家,甚至北境王府,他一概不管,只要关澜活。”
余望陵语气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这般决绝,倒也让人佩服。”
项飞白眉毛微微皱起,余望陵此时又提日前漓江的事,实在是让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只得说:“阁主,时过境迁,不管如何,最后大局,依旧是在金盏阁手里的。”
余望陵笑:“你不必说好话讨好我的高兴,他虽然赢了,我也不算白输。”
余望陵将手中的温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个几不可查的浅笑来:“至少我明白了一件事,有时候,和他这种人比心思算计,不如直接用最笨的办法。”
金盏阁的客船上,宋福顺站在一群弟子前后,要笑不笑的看着眼前抱着余沙的关澜:“关世子,近日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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